我心血来潮参加的一个月写作群马上到期了。
今早在餐桌上吃饭,我满嘴东西,含混不清的征询意见:“要不要报下期写作班?突然涨价啦!99涨到199。”
松君说不报,“报!我给你出钱。”我姐举着饭碗说。
“钱不钱的不是问题,关键是太累,她每天捧着手机写到半夜两三点,天天手机不离手,再这样下去作家没当成,眼睛要先瞎了······”松君最会告状,我也确实是比较危险的高度近视,她讲的对。
“瞎了我也想让她当作家。”本来头皮发麻,以为等来的是数落我不珍惜眼睛的话,结果我姐来了这么一嗓子让大伙儿都觉得意外。
我写的不行,根本当不了作家,我赶紧解释。
“反正我觉得写的挺好,我的梦想就是二玲能当上作家。”我姐一边盛饭一边说,用不经意的动作微微掩饰着她话里的郑重。
后面没什么话,大家吃完饭各自散去。
当上作家,是我童年的梦想。小时候大家都懵懂,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例如科学家,画家,作家之类的梦想做启蒙,我选了作家,它在我童年的心里,是一颗光泽耀眼的珍珠。之后被我磨来磨去,磨来磨去,终于在多年之后磨成了一颗黯然沙。现在虽然我有心提笔,只是因为内心蹉跎,聊把写字当作慰籍。
晚些时候松君在画画,很认真的和我讲,还是去参加写作群吧。她说她在我姐和我身上感受到传说中的姐妹情深。她是个独生子女,平时并不觉得我有个姐姐比她幸福多在哪里。今天她受到震撼,因为我姐把我能当上作家当成自己的梦想。你看,原来一个人的梦想不止是对自己的企盼,也可能是渴望另一人可以成就自我,并愿意为之负责,承担一切。
我的文章并没什么阅读量,但是却收到很多匿名打赏,想都不用想,这些打赏绝大多数来自我妈,我姐,我姑还有松君,怕我会灰心,怕我犹豫。其实鼓励无需更多,我内心充实有他们足矣。
几年前看过一部法语电影,名字叫做《刺猬的优雅》,对于门房勒妮,那个看透世事的天才小姑娘帕洛玛这样说:“米歇尔夫人让我想起刺猬,浑身竖满尖刺,像一座真正的堡垒,但我认为,她和这些表面慵懒的小家伙一样,内心深处其实很细腻,性喜孤独,而且异乎寻常的优雅。”在一个普通至极不值一提的人心里,是优雅丰富敏感,是难以言喻的对生活的温情。我愿望可以透过不断的阅读和写作,而拥有深邃而优雅的内心世界。
我姐的梦想,也不一定是真的让我成为什么作家。而是,希望我的生命闪着优雅细腻的微光,成为能够更加丰富而深厚的我自己。
所以这应该是唯一一件不应该把结果当导向的事儿,只要秉持郑重的态度,用一生去做,认真的享受过程中的所有滋味。不急功近利,也不放置不理。我不一定能完成我姐的那个梦想,可是,因为以上,一切都没关系。
爱是力量,使胆小害羞的我大声宣布,我的梦想,和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