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燥热得很
他坐在拉二胡的人身边,静静的听着。
拉二胡的人带着小小的墨镜,下面隐藏着最后的秘密。
“若是你能在我接下来拉的曲子中哭出来,我便认你这个人了。”二胡戛然而止,温柔却冷漠的声音响起。
“好……”他点点头,然后倚靠在门框上,倾斜着身子。
俶尔,欢快的旋律响起,他知道这是拉二胡的人的戏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你可知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收起笑容。
他的眼眶忽然红了。
“我只知道不以物喜,却从来都做不到不以己悲……”语毕,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下,他犹如失了灵魂的人,从门框下滑下去,坐在台阶上,看着前方。
旋律戛然而止,接着,是悠扬婉转的细腻乐曲。
“你是阿文啊……”拉二胡的人忽然冷笑一声,低下了头,“果然……果然……”
拉二胡的人微微仰起头,“但你总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听我的二胡吧。”
“是,我知道。”他站起来,抖抖衣服,却没有擦泪痕,“我还有要续前行。”顿了半晌,他又说:“师傅,你可知前方有甚么?”
“若知前方有甚么,我便早早离去了。”拉二胡的人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你若一直想听二胡,便可留下。还有,不必叫我师傅,叫我吴生便可。”
他看向吴生,方知墨镜下的双眸,隐藏着生来的胆怯,那不是他所希望拥有的。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安逸。”
“那在下只能祝你好运了,有缘再见。”吴生似乎看出来他不愿停留,也不必强求,“你大可不必嘲笑我。”
“在下一介小生,胆敢嘲笑师傅。”他走下台阶,前方便是无尽的黑暗。
“那在下告别了,师傅。”他拱手。
“若那是你所希望的,便去罢,我自不会阻拦,只不过……”
“好意在下心领了。”他决然。
拉二胡的人缓缓奏起音乐,不在理会他。
他转身,然后钻进迷雾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