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场疫情时。我、大刘、小刘,杨,四位已近退休的人,总要抽个时间,在周末或寒暑假,来一场约会,逛街,逛公园甚或吃一顿饭,打一场牌,随便自由。可这场疫情,把我们在寒假前约定的一场麻将,一次逛街,一次聚餐全部消灭掉。只有宅在家里,刚开始大家还发红包,今天以“放假快乐”,明天以“迎接逛街”等等理由,自娱自乐。后来有了疫情,红包名称又改成,“愉快度过一天”“庆祝假期延长”诸多花样。然而假期的无限期延长,终于发红包,抢红包的兴趣也丧失殆尽,大家后来就漠然,4个人的群里静悄悄。
这段时间,随着严防严控的措施,再也看不到确诊甚或疑似病例的增加,再加上复工的兴起,特别是大好春光的诱惑。我们终于耐不住了,准备来一场相约而行的出门旅游(其实就是附近走走)。于是群里一声喊,大家呼应。
我本来还在修剪阳台上的花花草草,立马放下剪刀,停止一切活动,换衣梳头,带好口罩,立马出门。还未到小区门口,电话已来,他们已到,神速。小跑出门,立马看见了。拉门上车,往日熟悉的面孔已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特殊情况下,即使是好友,亲人,也得注意,这次病毒的特点就是爱“满门抄斩”。“嗨,一年不见”,问声新年好,似乎新年已走远。我们只好嬉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去丁唐港还是北塘河,大刘说“随便,只想晒晒太阳,说说话,关得太久了”。是啊,没有一个寒假有这么长,没有一次宅家这么久,水,需要流动才是活水,人需要交流沟通,才不会孤独寂寞。虽然交流方式多种多样,但面对面的交流才有人情味。
于是准备沿北塘河走走,启动,转弯,很快到了,但却不敢把车停在路边,怕贴单罚款扣分。于是只往前开,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下车溜溜,但始终未见。于是干脆预约去紫荆公园,三下五除二在网上预约好了,但到了却发现没有停车位,又只好掉头而走。“去哪”“看油菜花去,前面路边,往年来看过”。于是又一直向前,远处零星几块油菜花地在空旷的田野上夺目。停在路边,步行前去。
春天的荒地也是一片生机,散着清香的胡豆苗还矮矮的贴在地上,不知名的小花像星星一眼到处都是,菜地里的青菜绿得诱人,豌豆苗的丝丝香味围绕在鼻尖,谁家的胡萝卜还有一小部分没收,红红的露在外面,几绺不大不小的地上,油菜花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远处一个老人正在地里干着活,河边有钓鱼的人悠闲地坐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两颗没有砍掉的大树,就那么勃勃的矗立在那,任枝条向四处敞开了伸展去。
“啊,宅久了,楼下便是风景,出门便是旅游”我笑侃到。“就是,走,旅游喽”一声嬉笑,大家前往。春天的路上,到处都有收获。刚走了几步,一声“马兰”。于是大家凑在一起,细细辨认“叶子挺像的,但据说茎应该红色的才是”。摘起来,仔细辨认,大刘还放在鼻子下嗅嗅,“是的,马兰”。四个人中,大刘最有生活经验,她的话,我们信。于是,低头,左顾右盼,一路寻起马兰来,寻到,弯腰,蹲下,伸出右手,毫无怜花惜玉之感,使劲,用力。可惜很多次,手一下去,很多马兰被我们拦腰折断,留下半截在土里,半截在我们手上,惨惨的。一会儿工夫,就弄了一大把。找完了马兰,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了蒲公英,于是。金色的小花又成了我们的目标。“看,这好多”,又是一阵胡乱的使劲拔。蒲公英比马兰大,抓住所有露在外面的枝叶,用力,使劲一旋,整株蒲公英便收获在手,比起马兰容易多了。于是蒲公英便成了我们的手下俘虏。四个人,一会会工夫,拔了一小堆。
忘情在拔马兰、蒲公英中,最初来看油菜花的初心却忘了。还是杨的一句话,“看油菜花了吧,摘了这么多了”才把大家从兴致勃勃中拉回来了。油菜花并不多,但在这个工厂多,农田少的地方,一小块油菜花也成了大家的宝贝。于是,赶过去,拍照,全景,特写,单独拍花,花人合拍,单张的,合影的。一小块油菜花地,竟被我们弄成了花海一样的感觉。于是,笑声在油菜花的淡淡香味中荡漾开来。
出来的时间就是过得快,一会会就十一点过了,以前,肯定是找一处吃饭处,吃完饭各自散去。可现在不行。杨继续开车,先送我回家。下车假模假样说一句“今天不留饭了,谢谢雷锋”,回应一句“留饭我也坚决不去”。绝尘而去。
回家后,一段时间,群里开始晒午饭了。烧的虾,抄的茼蒿,蒸的咸鱼,鸡汤馄饨,最好笑的杨的小儿子用彩泥也做了一桌菜,取名彩虹餐厅。大家嬉笑一阵,互聊一阵,各自散去。
2020年的第一场约会,终于落下帷幕,但我相信没有一个冬天不能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疫情过后,让我们相约而行,踏青赏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