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教室的角落用橡皮擦擦去试卷上的污迹,很用力,非常用力。
我猜她是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不开心吧。我看到橡皮碎屑被她抖落在地上,灰蒙蒙的一片,掉落得不彻底,不得不用雪白的卫生纸进行二次处理。
她深吸两口气,我没有看到她吐出来应该出来的气息,形象的赌气。
试卷没有擦干净吧,她拿出手机了,用中指点击着,没有节奏,好像很快,不对,应该是很慢的,聊天吗?她的头发好长,挡住了她的表情,距离好远,声音也传不过来。
20:32 ,此刻时间,我想喝口水,记忆里这杯水已经停留了一个小时,大概是凉了,我舔舔嘴唇,果断放弃。她还盯着手机,试卷压在胳膊下面,试卷的一角悬空,手机还是试卷,这是个问题。
她听了许久的音乐,耳朵痒,右边的耳机,被她拿出来,然后又放回去,她掏耳朵了吗?我不记得了,因为这个动作有点儿不雅。嗯,她的右边,也就是我的左边。
我好困啊,今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从凌晨开始到六点半这六个半小时,好少,一天的四分之一多一点。
大提琴的声音从右边耳机传来,在脑内旋转360度来到左耳,也就是立体声,循环颤动,声波颤动,嗡嗡嗡。眼前的几缕发丝也在颤动,它们被外来的音乐所俘虏,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问她怎么样了,在看手机,还是在扶正歪掉的试卷,我不太清楚,她大概会在夜间九点十分左右到达便利店,买一块适合她的橡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