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两个世界,一个是纯洁的,另一个是黑暗的。曾经觉得我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前者。我相信每一个人,每一个真诚以待的人。那份真诚,不会让我质疑背后是否存有瑕疵。我热爱生活,还有生活里每一个所遇到的人,可能我们情同手足,也可能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每每看到的眼睛,都是清澈的,如一汪海洋,打向岸边又轻轻退去。 放佛多向前一步,我们都会因不同的情义而热泪盈眶。
我的世界终究不是一个圈,周围没有高墙把我封闭。有一天我突然走出来了,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面游荡着幽暗的灵魂,下边拥挤的人群呲牙咧嘴,那颗铮亮的獠牙快要扎向你的心脏 。有一天,他们收起了狰狞的面孔,露出笑容,呈递给你一份份爱与热情。我想我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那一颗颗纯粹的心始终与我相遇。第二天,当我们拥抱的时候,他的眼睛由棕色变成了蓝色,牙齿骤然生起,先轻轻触碰了你的皮肤,再慢慢刺进,血液滚烫地流淌,顺着脖子、肩膀、胸口浸染了衣裳。我彻底醒悟,但一切已经来不及,贴在对方的身子慢慢的、慢慢的滑到他的脚踝。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停止了呼吸。
下雪了,雪花飘在我的血泊中,一触即化。再冰冷的霜雪也冷不了我的血液。看吧,我滚烫的血与冰冷的雪交织,那是在以最不甘的倔犟覆盖寒意,一丝不留。那是我的心在挣扎,在反抗,在无力的唏嘘!
曾经的我哪儿去了,曾经我双脚所站立的世界哪儿去了。闹钟想起,睁开惺忪的双眼,太阳直射眼睛。沉重的眼皮,收进了一圈圈的光晕。白色的墙,红色的地毯,落在窗户两边的窗帘。对面的加工厂又开始一天轰隆隆的响声。
我的昨天在梦里又走了一遍。
大梦初醒。我看着镜子里忧心忡忡的自己,我想为这不再单纯的世界深刻哀悼,我想深深的为它哭泣。我化妆,穿衣,拍拍肩上的褶皱。我问自己,你,或者是你,还是你,我可以毫不设防,还是为你戴上一张面具?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门狠狠带上,我微笑着,踏下一步步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