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总有许多趣事值得期待,去游泳捉蝉去野地里捉蝴蝶到小河里捉鱼,每当夏季来临我最期望的是可以有每天吃不完的瓜果。
六月的早熟桃和杏过后,稍过一段时间大批的桃瓜开始熟了,红艳艳的枝头让人垂涎欲滴,地里的西瓜如裸露的地雷一个挨着一个,又如大小不一的石头,农夫们吞烟吐雾眯起的双眼盘算着那将到手的收成。
每天都有人往返田间地头,新鲜的瓜果带着露水的潮湿,更显得绯红新鲜,大家说着笑着手中的工作不停,小孩拿着桃满地地跑,想咬又不敢咬。
家里有几棵树的结得少,除自家吃还给亲戚朋友送些,如若年份好结得多,又成了心病,吃不了送人又显寒酸此时价格又便宜,叹息之余地上掉了一地,又埋怨何时有人摘些去,也不浪费了这些瓜果。跨季节的瓜果想吃也都是有的,听着家人的唠叨,不由地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种瓜种桃的人家极少,有也多半是屋前屋后野生的桃树,谁家园里种的几株瓜苗。暑假小孩总是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的,河里捉鱼后,便三五一群地东逛逛西瞅瞅,看到那些瓜果哪里还管那么多,扒开栅栏如猴闪入或爬上树,不识生熟一番扒拉后,地里一片狼藉树下掉了些桃和叶子,躲在胡同或大树下一阵狼吞虎咽,末了擦擦嘴,收拾桃核瓜皮埋在草丛,溜之大吉。
总在暗自庆幸着没有人发现,又商议着下一次行动,晚饭邻家大婶大妈围坐一团,一阵天上月亮地下水的家常过后,笑谈中说谁家野孩子把她家的栅栏扒拉坏了,言语中常骂几句也就过去了,我们干坐着生怕她指名道姓后,遭父母一顿打,还好都是有惊无险。
也有人家不说自带证据的。去偷桃被马锋蜇了,肿成一条缝的双眼,钻心的疼地流着泪站在父母面前,他们也不再埋怨什么几句劝告后就下地了,出去玩别人见了也都笑而不语,自知羞愧地躲着,几天后脸不肿了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重操旧业,也时常听到大叔大婶们的叫骂声,掩在暮色里一片朦胧。
瓜果依然是少时的瓜果,只是大了许多鲜艳了许多,觉得少了些甜,少了些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