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我坏了伞,从远处走来,貌似走了很远。丝丝缕缕的凉雨,抹在我的身上,渐渐浸透了我轻薄的红色短袖。湿布粘着我的皮,紧抠着不放,难受极了。我皱了皱眉,左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烫,或许是感冒了吧。
路灯还是开着的,不太亮,灰白的颜色,朦朦胧胧。看看了四周,除了雨,还是雨;除了我,还有谁呢?
我挪着这凉透的脚,嘎吱嘎吱的拖沓着湿透的鞋,像用手掌紧按着沾着浓黑酱汁的劣质牛排,一样的恶心。我低着这无知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去找一家雨夜里的医院。
有了一丝风,一丝便让我颤抖,就这一瞬的时间,它终于带走了我最后一点温热。我不懂,我究竟做了什么,上帝会让我一个人走在这去地狱的路上,感受风雨的摧残,磨灭我残存的人性。
这是命吗?神说,我今生注定孤独,在无尽的黑暗中享受该死的自由,宛如我头顶那灰白灯,在灭与不灭间徘徊,苟且偷生。
在我的世界里,生命就是一个玩笑,脆弱得像一株草,像一个鸡蛋,像一只蚊子,消失的太突然。
我该活下去吗?有谁会在这里给我一丝的温暖,让我对这世界留一分留恋?我想起口袋里还有一柄小刀,如果我用他,轻轻划开我的喉咙,或许,这苦难的一切便会结束了吧。
但,这是命啊。我为别人生命的短暂而悲伤,难道又会为毁灭自己的生命而快乐吗?这是我的命啊,我的唯一。
我笑了,嘲讽的笑,我笑自己居然如此没用,一丝风便可冻死我的心脏,攻破我羸弱的防线,让我自己毁灭自己。
我抬头看着远方的黑暗,眼里尽是迷茫,不过,我知道,我需要一家雨夜里的医院,让现在的我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