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记忆的橡皮擦,你想咋擦,就咋擦。
回忆指向以前,却映衬着现在。
今天的作业是对“记忆”总复习,顺便思考:讲什么样的故事便有什么样的生活,人都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曾经觉得家乡是穷乡僻壤,现在看就是人间仙境。什么变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蒿草晃悠碰触着车身。放眼看去除了绿没别的色,很养眼。沿着路外侧就是依山而流的溪水,水流清楚见底。河堤两侧堆着前几天下雨从上游冲下来的碎石块。石头每块都干干净净的,映衬的水流更清澈了。
妈说:“这河边的石头真好,那些年咱们给坎山(伐木)的人修路,得到处拆山找石头,现在可不受那累了!你们小时候可比别人家孩子受苦多了。”
妹妹说:“您还记着呢?是不是那个暑假咱们五个人(爸妈和我、妹妹、弟弟)修路挣了300元钱,买了第一个电饭锅和水泵呀?”
“可不呗!就为挣点活钱!你说那会儿,你们也就七八岁年纪,那真顶大人一样干活呀!扔石头,都不打盹,咱们包的那段路有大坑,得有三间房子地基那么大,么那深,咱们就俩大人三个孩子,也给干完了。谁不说咱们呀!(大人能干孩子听话。)”老妈面带笑容自豪的说。
我看着车外飞逝的绿林,回忆进入另一个画面。烈日炎炎,三个孩子头戴蒿草编的遮阳环,正比着赛往坑里扔石头。累了就躺在旁边的巨石上睡觉或过家家。那巨石有四五间房子那么大,那么高。是完整的一块,顶上中间部分有个小小的坑,可以在上面架起石块,顶上锅,做灶。渴了就喝山边的小溪水。又凉又甜。溪水里面还有小虾米。我们把倭瓜里面掏个洞放水里。等干完活,再取出来,里面就满是灰白色饱满的虾米了。回家一晒,变成红色的,炒炒吃特别香。
“别人家孩子放暑假随便玩,就咱们家孩子得干活,跟大人一块受累。想想那时侯,受得累都睁不开眼睛。哼……”自豪的笑容又变伤感了。
妈回忆起当年往事,仿佛亏欠孩子多少似的。她认为让我们小时候吃苦了,而我回忆起来都是乐事,哪里有苦了?
老人总喜欢忆苦思甜,年轻人最愿意及时行乐。我们各自选择自己想回忆起来的画面,而忘记自己不愿意记起或想遗忘的东西。
时间就是记忆的橡皮擦,我把当时干活的苦和累,都擦去了,而玩耍的快乐却越描越深。
站在不同的时间节点,回首以前,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回忆指向以前,却映衬着现在。
————李克富
想——说——写——赋义,可承载历史,启迪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