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再次敲起文章,上班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了,变得可有可无,心完全不在工作这上面。我在文字中间找到了乐趣、寄托,甚至于希望,仅仅只是希望,或许带着幻想,但有希望盼头,心里就不会空落落的。已经没头苍蝇似的半辈子了,好不容易能拿出如此高的热情,这股热情如今还在持续,高涨的情绪使得我5点钟便起床开机敲打键盘,这是不是疯了,在别人看肯定是这样。放着美美的觉不睡,起来胡思乱想,可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习惯,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
我恨不得整天都在写,并非是文如泉涌,才思敏捷。相反,有些字句写的并不是很通顺。只是在文字里可以追逐到乐趣和自由。东野奎吾的自传里说到,自己写小说,部分原因是当不上电影导演,当导演需要很大的精力,资金,资源,一旦人多了,掌控力、执行力都有待考验。压力自然也不会小。写小说某种意义上是另一种廉价方式的导演,可以在自己的书里按照自己的意愿,摆设道具,演员,召唤需要场景,设定必要的剧情。这也点醒了我,我也喜欢做这方面的事。
我把这种导演的欲望归纳为现实的枯燥才逼出我想要创造一切。就像《我的世界》为何如此受欢迎,也有同样的道理。创造是埋藏在心底的火苗,一旦遇到适合的柴火就燃烧了。我不特殊,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这团火种。
但这火苗知悔的太晚了,晚的到了成家立业了才慌忙说我要开始写作。有天我背着女儿和老婆在路上散步,鼓了几次勇气,话到嘴边还是不没讲,就在快泄气的时候,我说话了,“我还是想从事写字的工作。”,我说的非常委婉并可以说成写字,而不是写作来掩盖自己的野心。
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不解的说,“你又在做梦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又开始幻想了。我们现在什么情况?贫困,我和琪琪怎么办?”。
"难道你没有梦想吗?",说完这句话,马上意识到这似乎是在说她心无大志,似乎对家庭主妇一种责难似的。她放弃了自己工作的机会,甘愿留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而我却不领情,她有理由生气的。
怒气正在她的心头酝酿,起伏的呼吸马上就呼之欲出,“我每天伺候你们烧饭打扫洗衣,家务不用做的?我在家里闲的慌吗?这家伙还整天缠着我,跟我谈梦想?谁不会说自己有梦想,我有梦想了,你们不吃不喝了?”她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我慢下脚步,觉得自己说了一句过分的话,我们一路默默无话,保持前后距离,她越走越快,很快折返往家的方向走去,与我擦肩而过是也刻意远的保持距离。
隔了几天,她发我一个简书小程序,看这名字就很淡雅、清秀。我联想到了《简爱》,不用说这是个和文字有关的小程序。“你想写就试试看。”。
她还是支持我的,我不能辜负牺牲自己成全我的这份支持。但同时一分自私的抱歉涌上心头。
在韩寒出名的那个年代我就非常喜欢写作了,那时我才读初二,那种欲望呼之欲出,却又找不到出口的创作欲望在看了金庸的武侠后更加强烈。但听说韩寒后,这种欲望竟变成如何成名成腕儿,如何成为韩寒那样的人,以及这种可能性。这自然是痴心妄想,我最后否定了这种可能,也放弃了创作的想法,随即把心中刚燃起的火种浇灭了。但高冷不羁的心态占据了我内心,认为自己一定是从事文字方面的能力者,但并不付诸行动,一直靠想象,就这么自以为是着。
我们班的女学霸开始在笔记本里写起了几万字的小说了,她一有空就写,课间写,晚自习写。我至今还记得偷偷乜眼看,记下的场景,她坐第一桌,歪侧着身子,与桌子成45度角倾向,半张脸对后方展露无余,同时也露出写满字的厚厚的本子,翻过去的笔记本叠的并不规整且有很多褶皱,那是写字时太过用力使得纸张变了形,就像被油炸过的面粉一样表面定了型并且不再柔软,但那质感承载着满满的成就。她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好奇心会驱使别人向她打听,她像早就准备好似的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书写内容。就像她要向全世界展示世界名著一般,面泛红光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她不是灵性的学生,靠的是异于常人的努力和毅力才使得自己成绩名列前茅,她敢讲,敢说,哪怕写的再烂也都敢给别人看且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可能也有成绩优异带来的自信。而我那时创作的种子就一直埋在心里,我竟然还打心眼里嘲笑她丑显摆。就好比站在苍井空的位置却还要嘲笑高高在上的范冰冰说她是绿茶婊一样无稽,缺少自知的勇敢还愿意当蒙在鼓里的井底之蛙,是多么可笑,可怜,可谈。
事隔多年后,总是后悔没有鼓起勇气,不停的去写,在我责备多年前的自己的同时,又隐约感觉到多年后的我责备现在的我。我不能再让这种遗憾继续。种树最佳的时期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