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接到二伯去世的消息,是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的。享年78岁。
爷爷奶奶共生育了四个儿子。二伯讳念堂,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爷爷是开食堂的,却不识字,因而希望二伯长大后可以在食堂里帮他做事,能念好菜谱,招待好客人,从而增加家庭的收入。
听长辈们说,二伯读书很聪明,能熟练背诵”老三篇";但体质不好,出不得力,也不大能吃苦。家里就希望他读书读点功名,可能是因为那时招生太重家庭成分的缘故吧,二伯读书终没读成功。因而在一生中没少拖累弟兄们。
老家里房屋不多,二伯结婚后就搬到了窑湾村去住,那里离老宅相隔有二里多地,二伯在哪里盖了几间瓦房,又挖了一孔窑,在当时挺宽畅的。我小时,常和进杰弟弟到二伯家去,去讨一些煮红薯吃。
二伯生了三个女儿,心里很盼着添一个儿子,后来添了笑一弟弟。二伯很宠这个弟弟,他怕家离学校远,弟弟上学不方便,就想将家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去。他选中了小学门口的一块宅地,在我父亲的帮助下,他又将家盖到了小学旁边,当时盖一个家并不是容易的事,二伯没有钱,就趁我爸爸正办砖厂,二伯去赊了许多砖,但一生都没有还上,这部分账就由父亲承担下来。
二伯重视子女的读书。喜欢结交教育人士,和白元的许多教师都很熟悉。但二伯的几个孩子成绩都很普通,不如我们姊妹几个。二伯解释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说他和二娘的智商都没有我的父母高,因而孩子们都读不出好成绩。其实二伯的子女考不好,主要是因为二伯对子女要求不严,孩子读书不用功罢了。二伯想尽办法,总算让二女儿便侠考上了中专。毕业后二伯又托关系让便侠去乡里当了干部。便侠姐后来做到了副镇长,是我们大家庭里最大的干部。
二伯干活不行,因而农活都需要我们去帮忙。每次去干活,二伯都会给我们一些小零食,倒让年幼的我们觉得挺可亲的。
二伯家庭花钱多,因而常要借兄弟姐妹的钱。后来二娘高血压导致瘫痪在床十几年,治疗要花钱,又需要照料病人。因而家庭的开支都需要兄弟接济,几十年积下来,欠了很大一部分钱,多亏兄弟们帮忙,他才度过了难关。
二娘去世后,二伯找了一个续弦。但生活了几年,一直没有处理好与子女的关系,后来矛盾激化了,子女们就将续弦人赶了出去。二伯很伤心,就不回家去住,一直住在乡里的办公室里,吃饭也在乡里。家里的门面房租出去,经济上倒也不太发愁。
后来,笑一弟弟在金山家园小区买了房,二伯就搬到了新家。新家里装了网络电视,二伯整夜看电视,竟出了意外,得了脑梗,一下子成了偏瘫,行动不便。儿子只好把他接到郑州,可是又踢地板上的鞋摔断了腿,儿子去护理,将孙子单独放在家里玩,却出了意外,孙子头钻在绳套里被吊死了。
二伯极重风水,一直想为家里看一块风水上好的墓地。但他绝没想到,世事难料,他去世后,在入土之即竟费了不少周折,最后还是选葬在自家的地里。
后来,二伯生活就难以自理了,儿女们又没有办法日夜陪护,就将他送到了老年公寓,二伯对公寓的管理不满意,非常想和儿子生活在一起,无奈笑一弟弟只好放弃了生意,到家乡开个汤馆,边干活边照顾父亲。因为照顾的好,二伯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变化,春节我们去看他,他竞能将父亲的电话号码背了一遍,表示记忆力还行,身体也基本可以。
可以几个月后,竞突然发病去世了。二伯走了,他的一生起伏,让我们唏嘘感慨。迷信风水也罢,自立不足也罢,二伯终于在人们的感慨中走完了一生。人生不易,愿彼此珍惜!
二伯,愿你在地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