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段时间,许多媒体都写道这样的一条消息,标题为:90后00后正接管着社会成为劳动主力、消费主流。第一批80后已经37岁,最后一批也满了28岁;第一批90后也开始向着30岁大关走去,最后一批90后也大多都高三准备高考,大学一结束也将成为职场的新人,成为社会接班人了。第一批00后眼看就要成年了,最后一批也基本都上小学了。
历史发展神速,时光匆匆,这些你真的能够接受吗?
三十而立,90后即将象征中年人,象征着柴米油盐,象征着重压下的琐碎生活。我们,都是站在青春尾巴上的人。
许多人都毫不留神的成了年,毕了业,恋了爱,结了婚。90后也会毫不留声地走过三十岁大关,部分都已经结婚生子,上有老下有小。从“快三十了”到“三十多”了。年轻一些的会说“二十几”,慢慢地,也会说“快三十”了。
别说你不服气,就连许多80后也不服气。因为身体和潜意识已经不断地提醒着,好像真的与年少轻狂再无关系了。
从前随随便便熬个夜玩个通宵,第二天还可以生龙活虎地打上一场球。记得高中时的小龙,经常半夜爬墙出去上网,第二天还依然能准时回来上课。大学时和哥们通宵一场游戏也根本不再话下。
从前和哥们喝酒,红酒白酒啤酒轮番上阵,难受了就跑到厕所去吐一吐,回到桌上还能大吼一声:“给我满上。”现在两瓶啤酒下肚,就算听着别人说“养金鱼呢?”也只能舌头僵硬地说:“我不行了。”
从前什么场合都爱去,只要能够欢聚,或者说在其他朋友面前攒点他们没有的“履历”。现在倒好,酒桌上的人越少越舒服,甚至自个待在家里不谈酒量地品品更是自在。
从前,算了,不说从前了,我的年少时光过去了,只剩怀念。
二
前段时间,也就是刚刚过去的国庆节假期,我回家探望家人。我在家中排行最小,父母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继续接触生意,辛苦半生终于得以回到老家过生活。
我的母亲是倔强又细腻的人,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唠嗑,基本都是她说说日常,而我就静静地听。有时候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多说。时常一个人看病打针,我时常闭上眼都是她有些佝偻和有些蹒跚的背景。
我和她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我在东边,她在南边。飞机需要飞两个小时零十分钟,直线距离将近1200公里。每次欢聚一堂,她都最欢乐的人。开心的笑容多少掩盖了她远不如以前的精神气色。我知道这种萎靡就是时间的缩影和力量,令人胆寒的力量。我知道她再也回不到以前我记忆中那个能干麻利的母亲,而且未来还会越发明显。
我们的父母慢慢的开始衰老,开始生病,开始害怕孤单与寂寞,开始期盼和这个世界上他们至亲的人,过些哪怕平淡但是能够互相取暖的日子。
初中时,母亲曾患病。正是那个暑假,去医院的前一晚上,只有我和父亲在家中收拾,他很平静地和我说:噩耗降临,倾家荡产都必须面对。人生都是这样,会遇到很多苦难,你以后也会面对,需要担当的时候。
我在医院的手术室外等候上头的旨意,手术结束后,医生说非常成功,手里拿着刚从母亲身体里切除出来的不知名物,血淋淋地痛抓着我们的眼球。
上天保佑,多年的复查检查都没有发现异常。说说我们中还有大部分是独生子女,衰老的世界里只有孩子。我们可以不成功,可以没地位,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名气,可以没豪宅没豪车,但是我们不能没有健康。我们得好好地活着,因为我们活着他们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顺着假期,我去见了老陈。老陈的孩子今年五岁了,我们同坐在车上,小朋友总是问“爸爸我能开车吗?”
老陈回答:“等你长到爸爸这么高时就可以开车啦。”
小朋友会说:“那我要多吃饭,长高高、”
我回头微笑地看后排的他,脸上带着期待。同时老陈也笑着说:“等你这么大的时候阿,爸爸就真的不会开车需要你载咯。”
当天晚上和老陈坐下来喝酒时说起,他说:“我不太敢想象,等他长到我这么高的时候,我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笑而不语,我知道他说的我们都会面对,而且不得不面对。
这让我想起一次在另一位前辈家吃饭,就餐结束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就离开饭桌,他高喊了一声:“妈,收拾碗筷了。”
八十多岁的奶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缓缓地到厨房里把碗筷洗了。在她回到房间里去之后,长辈让我自个坐坐,他又去把碗筷给再洗了一遍。
当时我有些疑惑,直到后来我的母亲常开玩笑地跟我说:“以后老了不中用,可要让你嫌弃了。”
我才明白。
三
我也曾想象过自己老去的样子。
也许是躺在病床上满身管子,面无表情地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白色的环境里,看着子辈在和医生交谈着什么,总之听不见。看着他们脸上的焦急和悲伤,我可能会想说:孩子,把机器停掉吧,我该走了。
也许是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身上盖着孙女新买的被单,她了解我总是一本正经地卖弄高尚大气,讲规矩守人品。总是强调极简才是生活的品质,所以才买了我喜欢灰色系。看着满堂的欢喜,满足得闭上眼睛。
料谁都会想要成为后者,可是我们能够选择吗?我想我们不能。我们的身体状态、精神体力都会随着时间慢慢退步。所以,关心父母同时也要关心自己。我们得活着,得好好的活着。
尽管不知道你现在所梦寐的理想,在那个老去的时候是否能够实现。当然,我希望你能够实现,你我都希望能够得偿所愿。那么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显得只是在为以后制造结果和回忆罢了,而行动和努力也都显得必不可少。
我们都是站在青春尾巴上的人,能够把握的时间有限。赫尔曼·黑塞说:“人的一生就是在追求真我。”这个过程一定充满遗憾,但是也一定少不了希望。我曾在大学时组建过一个创业团队,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一直都觉得很可惜。但是看着当初团队的人,在之后都有好的发展,我也都很欣慰。毕竟当初一腔热血时说的梦想,我没能给他们带来。在之后的日子里,命运还给了他们。
我相信未来我们都能够各自成长,在合适的契机出现时,我们也能够重整待发。你看,话刚落下,他们就来电话了。时隔许久我们终于再度约在一起聚首。好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