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若木槿
我曾说《爱在云端》是我短篇小说最初风格的奠基之作,虽在后面的时光里自以为认清了作文的真谛,此时却有了不同看法:于社会发展而言,大约文章的现实性重于趣味性,但趣味性于文章本身而言也必不可少,好的文章是兼备趣味性与现实性的,小说作为文章中的大类,亦是如此。
曾听过一个笑话:某中学生难得写了篇好文被杂志采纳,巧合下成了他期末考的阅读题,他自己做来,却得不了高分。
乍一看,还挺搞笑,似乎也不合理,但深思后,又能看出它的合理性:写出好文的中学生是难得写出那篇文章的,也就意味着这篇文章的产生有一定偶然性,作者写完可能知道它好,却不一定能说清它好在哪儿,若说不清,就算是自己的文章,做起阅读理解来,也不一定得高分。常言道:“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就是这个道理。
当初决定写这个系列,我是这样想的:我的小说让人看不懂,不能怪读者阅读不认真,毕竟各人有自己的选择,我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既然我的文章没有体现出让读者研究魅力,那我何不自己解释我作文的用意?
写完第一篇分析后,我却对自己行文思路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于是恍然,这难道不就是一个知其所以然,向内探索真理的过程吗?
于是渐渐懂了:写作是一个内化自我探索自我梳理的过程,这能让我找到自己;既如此,写时心中无读者,文成才愈有益于读者。
《爱在云端》的灵感源于梦中片断:一堆记者围着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生撮合另外两人在一起后,才发现自己爱着男生,作为旁观者的我隐约知道男生爱着的,是撮合他们的女生。
很荒诞,一切都很荒诞。取名为《爱在云端》,最初我是想体现爱情这个主题,可,为了符合荒诞这一情况,这个主题却最不明显。
既然梦境荒诞,又不想破坏梦中设定,那干脆创造一个荒诞的世界,于是“云城”诞生了;文中开篇便点出“云城”是一个异于常世、较为封闭的小世界,且令世人羡慕。
讽刺的是,一再有人逃出那个令人羡慕的世界:不论是主角季城还是叙述人“我”。
故事由季城在奶茶店找“我”借学生证帮忙开始,以让“我”去人人向往的“云城”为条件,“我”由于好奇心答应了,故事正式展开。
故事的主体是“我”进云城后的见闻,“我”刚见到城门就有种隐约的熟悉感,进城后见到的,是一个在“我”看来十分荒诞的世界,在这里一切事情由机器人代劳,但书籍需要用劳动来换;这种终极以逸待劳的生活不正是现在大众追求的吗?
可,不用工作,没有劳动的生活是怎样的?
人已经无聊到偷人家的东西还给人送点东西的程度,于是,舆论逼死人也就合情合理了;当然,这也和自杀者的心理素质有一定关系。
“书籍”这个意象除书籍本身的意思外,也象征着思考和锻炼;马克思说,劳动是将人从动物中分离出来的根源,其实就是说劳动锻炼了人各方面的能力,在现实中,人由于劳动累人的表象而想逃脱劳动,却忘了劳动锻炼人的本质。
济公说:“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以前不懂,现在却渐渐懂了。
在人人向往的“云城”里,“我”和季城明显是觉醒者的形象,季城是城里少数会用劳动去买书的人,且最终逃离了《云城》这座他眼中的地狱;“我”显然是忘了所有与“云城”相关的记忆,带着熟悉感反观“云城”,依旧觉得“云城”的一切都很奇怪,“我”答应来云城仅仅只是好奇,离开时,也并未留恋。
当初写时,是一时灵感,以及对世情朦胧的观察,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又挖掘出这篇小说更多的现实意义;小说是很好的,越优秀的小说越有现实的真实性,因为现实本身才是人需要去探索的,而小说的作用是将某部分现实现象反映出来,着重体现,引人思考。
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是需要一个自我探索的过程,这个过程中,他人的思想可以使人有所启发,但重要的,是自己的思考。
原文链接:《爱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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