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年前的旧文。矫情,但真实。
彼时,面临毕业,前途渺茫,我正在去往另一个城市的列车上。
列车一头扎进清晨的阳光,抬手间,发现前一年的今天,是支教结束的日子,用手机写下一些回忆。
后来,未曾踏上讲台。
顺祝:所有的教师朋友,节日快乐!
列车在铁轨上缓缓前行,“哐唧哐唧”的声音从黑夜响到黎明,再从黎明响到现在。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绿意正浓,又一年。
田梗上的农人洗尽脚上的泥土,朝着远处的瓦房走去,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我抬起左腕,看着表上的时间——我想起了你们,想起了“都在路上的我们”。
此刻,窗外持续消后退的风景组成一个漫长的路途,前方是一个似乎永远到不了的尽头,也是一份充满美丽色彩的企盼,这企盼来自一年前的今天或一年前的那些日子。
老师,这块手表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希望您在以后的日子里,留意到到时间的时候,能想起我们,祝您一切顺利!
2010年4月23日
这是你们的临别赠言。是的,这块表已经在我手上“滴答滴答”地转过一年,每次抬腕,就会想起你们,想起和你们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一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天;一年前的现在,我们即将离别。
一个平常的日子,因为有了共同的记忆,于我们则不平凡。你们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教室,扫地、交作业、大声朗读,而后进入繁忙的课堂,我一路陪同。
然后,我站在讲台,像平常一样。你们,却不如平常:课堂很安静,让我沙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声音能够响彻课堂;今天课堂很活跃,不用我催促,总有不同的声音;我把今天的三节课全部调到上午,你们没有“疲乏”,反而精神汇聚,耐心听讲……
今天有很多回忆,回忆中响起了铃声,铃声催促着我走下讲台,走出教室,走出属于我们的课堂。我回到办公室,收拾好行装,准备留下一些眷恋。随后,你们来了一群人,拉着我走出办公室,拥着我回到教室。
瞬间,我愣住了。
你们各自回到座位上,起立,手捧诗稿,跟随着讲台上两位同学的节奏,起诵。
“浓浓恩师情,依依惜别意……”你们深情诵读,“敬爱的老师,这是我们送给你的诗……”
一字一顿,回荡在温暖的空间,冲撞着我的幸福的心灵。
你们手捧祝福的赠杯,说:“祝福一杯子,幸福一辈子……”
我接过赠杯,欲言语塞。我只微微鞠躬,向着你们,如同沉甸甸的稻穗弯下自己的腰脊一样。是的,你们就是秋天的风儿,有你们的吹拂,才有了稻穗金黄的颜色,让他在阳光下金光灿灿。
你们放下诗稿,我走上讲台。这次,我手中没有教科书,没有作业本,也没有试卷纸,只有满满感动;这次,你们手中没有记录笔,没有笔记本,也没有练习题,只有依依不舍。
我说:“我们都在路上,把握现在,收获未来。”再次躬身一鞠,挥手离去。
教室里响起了歌声:“我们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一刻,永远定格在一年前的今天,也停留在我手腕上——永远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