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才子陈升在《牡丹亭》中有这样一句歌词: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
这句歌词道出了词人与听众的那种微妙的情绪。也许写词的人只在创作的刹那饱含深情,而听歌的人永远只会选择在当时当刻与内心产生共鸣的那首歌,但是这不就是歌曲——或者说是音乐之于普通人的意义吗?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通过这首歌,我们可以挣脱国界的束缚、打破文化的壁垒,甚至能让我们“穿越时空”,回到某个烙印在记忆深处的瞬间。
还记得2018年8月的一天,我在广州街头突然听到了一段熟悉的旋律,然后几句歌词跑进了我的心里:
梦见他出现
那是曾经自然
但这刻他的声音却一直沉淀
原来别了多年
也像忘了相见
遥遥路彼此分开也许是情愿
……
或已不再见
一切事过境迁
但我知始终一丝留恋
没有太多挂念
没情迷意乱
但对他始终感觉留恋
……
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觉得眼眶一热,一阵莫名的心酸差点让我当场泪目。当时身边人来人往、喧嚣异常,但我却突然觉得世界静止了,有种时空倒转的错觉,好像一下子就把我带回到了10年前。
那时候我还在念大学,因为无法忍受长期异地的相思之苦,忍痛和高中的初恋分手了。然后,至少有3个月的时间,每当我感觉快要被汹涌而来的思念和痛苦淹没时,我就拿出MP3戴上耳机,单曲循环着陈慧娴的《留恋》。没错,就是上面提到的这首突然让我泪目的歌曲。
其实,《留恋》这首歌并不是陈慧娴传唱度最高的歌曲,我也和大部分爱听粤语歌曲的人那样,同样喜欢她的《千千阙歌》《飘雪》《人生何处不相逢》等经典。但是音乐是心灵的语言,我相信歌由心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首NO.1,或者因为说出了自己当下的心声,或者因为刚好在某时某刻抚慰了内心的伤痛,总之这首歌就会有别于其他歌曲,脱颖而出成为我们心里最特别的存在。
于我而言,《留恋》就是这样的一首歌。这首歌陪伴我度过了那一段倍感孤独与寂寞的青春岁月,疗愈了那个脆弱受伤的女孩,也引领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内心坚毅却也不失柔软的自己。
10年过去了,当初浓烈的爱情早已随风飘散。但只要《留恋》的旋律想起,我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年轻时候为爱不顾一切的那个女孩。有时我想,虽然青春无法重来,但幸好还有音乐,还有那么一首特别的歌曲,让我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能经由旋律与歌词汇成的时光溪流溯流而上,与年轻时候的自己重逢。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