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时光里的东西,越走越远。
在我刚上初中时,奶奶从村里的诊所处问来一只猫。
刚出生几天的猫,巴掌大小,白色和黑色软毛相生,奶奶用塑料袋一裹,拎回家。
看到猫的我,围着猫团团转,别提多欣喜。
生津津的猫,止不住地呜咽,“喵呜喵呜~~~”
首日的夜晚,便不安分起来,花猫从铜门底下四五厘米的地方偷跑出去,听见动静的我,一骨碌,拧开门把手,身上拖着粉红凉鞋的猫被我强扭回来。
时光细细地碾着日子,一天天的久处,花猫彻底接纳了新家和我们。
春日,猫最爱贴着脚后跟,和我们在不远处的菜圃里。要是遇到鲜嫩的草,它会一棵一棵地去深嗅,碰到合意的,会用尖利的牙齿啃咬。
溽夏,竹椅、竹床边的必备小伙伴就是花猫,它散开着多肉的身子,悠哉悠哉地样子,还有奶奶一骂它不会抓老鼠,隔天就会有只死老鼠出现在大庭广众上。懒散的思想支配着花猫的身体,用脚丫子怼怼它,也只是乜斜几眼。
深秋,是逗猫的好时节,一个圆白球,它就能玩的不亦乐乎。用紫外线红灯照射,它都能左扑右抓。
隆冬,花猫更是秉着圈着身体冬眠的原则,用冰冷的手触碰柔软温和的毛,它会不知觉地躲让。烤火的地方也总有一团花颜色。
它在被我们宠坏后,不爱吃饭,只想着鱼肉。
一听到案板上剁剁剁的声响,它就飞奔回家,仰着头坐在地上,不停喊叫。
奶奶在处理爷爷从鱼塘里钓来的鲫鱼,它也能大快朵颐。
一到饭点,我们坐在饭桌上吃着喝着,它过来在我脚边东走西走,我心领神会,让开一半的木凳,它瞧见,就会跳上来,没一会,又趴在我腿上。
它爱爬床。老外婆被奶奶接到家里住几个月,它晚上蹲守床底,一关灯,就爬上床尾,圈成圆儿睡觉。
见许久未见的人儿,它亲热地贴着脚边,蹭着恋着。
而如今,我和它也好久未见了。
也许它已经轮回,但走出了时光里的它,终究不会走出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