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谈到了产生黑天鹅事件的五点原因:证实谬误、叙述谬误、情绪阻碍、认知扭曲与游戏谬误。今天要谈的内容是,为什么黑天鹅事件无法预测,原因有以下五点:
1.认知自大
高估自己的知识,低估不确定性几乎是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毛病。每个闯红灯、超速驾驶的人都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几乎所有离婚的人都知道将近1/3的婚姻会以失败告终,然而他们都觉得“我们不会出车祸的” “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事实证明,我们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
2.信息干扰
在本系列第3篇里曾经谈到过,知识可能成为思考的桎梏。心理学中的消火栓实验就证明了这一点。
将一张模糊到无法分辨是什么东西的消火栓照片分别拿给两组人看。对其中一组分10次逐步提高图片清晰度,对另一组分5次逐步提高清晰度。实验结果表明,经过较少中间步骤的那一组往往会更快地辨认出消火栓。为什么?因为中间步骤较多的那一组,会带来更多的信息噪点,对实验者的认知形成了干扰。
针对赌马者做的实验也得出了类似的结果。给赌马者提供10个关键变量所作出的结果预测,其准确度并不比再增加10个变量后作出的预测高。事实证明,过多的信息与知识,对于我们的预测很可能是有害而无益的。
3.预测盲点
人们都有维护信仰与自我评价的动力,于是他们的预测就有了盲点,即便是专家或权威人士也不例外。预测出现错误以后,人们会辩解说问题并不在自己的擅长范围内,会把预测错误归因于意外,就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理论或模型存在适用性问题。
4.系统性错误
另一项导致我们无法做好预测的因素,源自于人性的需求:计划者会犯一种系统性错误,即为了生存而需要让自己或组织看上去更有前景。
《流浪地球》里空间站的控制系统Moss就是这样的。Moss做出地球已无法从木星逃离、空间站需要执行抛弃地球的火种计划的预测,归根结底是因为唯一可能拯救地球的方案会让Moss自己趋于毁灭。
5.混沌理论
混沌理论是由法国科学家彭加莱所提出的,他率先提出了小的事件可以导致 严重后果的思想。彭加莱的理论很简单:要预测未来,模型化的过程就需要越来越精确,因为你的错误率会迅速上升。
因为同名科幻小说而为人们所知的三体问题正是混沌理论的忠实体现。简单来说,三体问题就是指三个质量、初始位置和初始速度都是任意的可视为质点的天体,在相互之间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的运动规律问题。由于它们彼此之间的位置、距离、角度无时无刻都在变化,除非能对各项参数做出无穷程度的精确计量,否则我们就无法准确预测它们将如何运行。
综上所述,黑天鹅事件之所以无法被预测,既有着我们固有思维方式的原因,又有着变量过多导致的无法准确模拟计算的原因。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不可预测的事件呢,这将是下一篇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