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家的客房小脏臭,阿克塞尔怎么也睡不踏实,噩梦缠身,梦见自己已置身于火山的内部,地底的深处,自己化作一块渺小的火山石,被躁怒的火山一口气喷到了宇宙间。虽然叔叔保证斯乃费尔火山是个死火山,在他们返回之前绝对不可能复活。但是阿克塞尔还是被恐惧深深地慑住。
原本打算在山脚下休养几天,然而感觉神父夫妇并未热情相待,教授决定提前出发。第二天他们雇了三个冰岛人代替马驮运物资,一行六人准备出发登攀斯乃费尓火山。上午九点临行前,看见神父和他彪悍的妻子正站在门口,递上一份巨额账单,阿克塞尔瞪圆了眼,觉得分明是疯狂的勒索,教授二话不说付了钱。阿克塞尔心想也许是教授对钱的舍得付出,才得以一路顺邃。
斯乃费尔火山高约5000英尺,矗立在海岸之上,路窄而陡,自顾不暇,各自默默行走。斯乃费尔觉得已在抬头间,似乎触手可及,然而遥遥未能及之。路依然险峻,几次险些跌落于万丈深渊,阿克塞尔时刻觉得叔叔在旁护着,叔叔似乎天生有种平衡能力。无垠的大海已深落在脚下。夜晚来临,幸好太阳不会落山,但是气温骤降,狂风肆虐,阿克塞尔觉得要瘫软了下来,他向汉斯挥手示意:休息一下。
“往上走。” 但是向导坚决的摇头。
“为什么呢?” 教授问。
“米斯顿大风。” 汉斯答道。
“快点!跟上!”平素冷静的汉斯使劲挥手,急切的大喊。
阿克塞尔有种大难当头的预感,眼见龙卷风呜呜袭来,激烈地撕打岩壁,似乎整座山峰开始摇摆,乱石满天飞舞,简直是火山爆发。幸好向导汉斯引导他们躲在了山坡的另一面,避免了正面袭击。风停了,惊魂未定的他们继续百转千回的攀登,晚上11点终于抵达斯乃费尓山顶。阿克塞尔如释重负极目眺望,怔住了,瞧见了著名的“午夜太阳”,它正站在地平线上,如此的近,如此的大,暗淡的光束柔柔地洒在脚下那片睡梦中的海岛上。吃过晚餐,六个人都累了,很快在山顶上席地睡着了。
第二天在耀眼的阳光下醒来,阿克塞尔觉得冻僵在地上,费劲立起,禁不住高呼:“太震撼了!”登高俯瞰,雪山、大海、岛屿、悬崖、湖泊、溪流,还有无数条冰川,渺在眼下。阿克塞尔感觉仿佛自己是风神、水神、土神,立在山之巅,鸟瞰众生。忽然叔叔来到他的身旁,告诉他那片岛屿就是“格陵兰岛”。然后领着他们去寻找火山口。
“火山口?”,阿克塞尔心情瞬间从巅峰跌入谷底。
让阿克塞尔咀咒过无数边的火山口,终于立在了面前。巨大倒立的圆锥,宽达1英里的巨型容器,当年被雷电和火焰装满时,心想是何等的威力,万一复活?阿克塞尔不寒而栗,可是他只能默默地跟着一步步小心翼翼探入。时不时闻得小岩石冷不丁跌落,滚入无尽的深渊,传来一阵诡异的回响。由于发现了冰川的踪迹,土是松的,汉斯决定彼此用绳子连接在一起,以防不慎踩空,还可以被别人拉起。
中午时分抵达了洞口底部,阿口塞尔仰头回望直觉已如井底之蛙,天空只剩下浑圆蔚蓝的一小块亮色,变成了一管深长的望远镜。
洞底赫然可见三条火山管,都是当年火山熔浆和蒸气喷射的通道。教授忙不迭地到处察看,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阿克塞尔惊吓不已,以为叔叔不慎跌入深渊。原来发现一块大石头上刻有萨克努塞姆的名字。教授叔叔兴奋地高喊:“怎么样,现在你该相信了吧?”阿克塞尔差点瘫倒,这个讨厌的萨克努塞姆果真到过此地?去过地心?他只感到无尽的失望和害怕,看来已不可避免,非得去地心了。然而太累了,也无力再多想,他们都昏昏沉沉在洞口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气十分不好,乌云久久挥散不去,教授暴跳如雷,因为他没办法分辨终究哪条通道是当年萨克努塞姆选择进入的。根据密码信提示,要观察六月底斯卡尔塔利斯峰的影子对住的通道才是通往地心的秘密通道。可是没有太阳,哪来的影子?第三天居然是雨天,教授束手无策的愤怒不敢直视,然而阿克塞尔有些窃喜。直至月底的最后一天醒来,发现数不清的光束已从山口射进来,地上到处都是各种岩石的阴影,斯卡尔塔利斯峰那尖锐的影子也一同出现在地上,教授不停地追随着影子。终于喊道:
“重合了,就是这里,这就是通往地心的那条路。”教授欣喜的大喊。阿克塞尔无力又无奈地看向汉斯
“出发。” 汉斯平静地说。
“出发!”教授大声重复着。
当天下午1点30分整,阿克塞尔沮丧地地跟在后面。
地心之旅正式开启了。
阿克塞尔回头望了一眼那讨厌的斯乃费尔火山洞口,无限眷恋那仅存的一小圆蓝天白云,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脑子再次浮现出未婚妻格劳本临别时泪眼婆娑的美丽的脸蛋,苦从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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