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 本文以逻辑思维为主,比较烧脑,慎入!
1.物无非彼,物无非是: 从原句中能理解为“物”存在着“彼”与“是”,但是我们能从中得出二者间的关系吗?一定是二元论吗?即是非此即彼的?就如上图一般?
如果是二元论,那么后文“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又该如何理解道“道枢”与“彼”和“是”的关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有“彼”或者只有“是”时都可称之为“道枢”的一元论了?
个人以为就此句而言,“物”的确存在着“彼”与“是”,但是并不能确定二者之间的关系,因为即使“物”存在第三种性质与“彼”和“是”又都构成了联系也是有可能的。如上图的来氏太极图,可以理解为“彼”与“是”是同时存在且相生的,但是又并非仅存在着“彼”与“是”。
故就第一句,只有一个结论就是:“物”存在着“彼”与“是”。
2.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 “自知”一定与“自彼”相对吗?后句头两字为“故曰”,则表明此句与后句构成了“因果对应”。即“彼出于是,是亦因彼”的逻辑相生关系,应是由此句得出的结论。
在分析此句之前,还有一点是需要先行说明的,否则就是让混淆在混沌中游荡,让本就不明所以的读者依然不知所云。
首要任务,明晰对应词定义:
【齐物论】此节中读者看到的对应关系有“彼”与“是”、“自彼”与“自知”、“生”与“死”、“可”与“不可”、“是”与“非”、“彼”与“此”至“莫若以明”结束。
可以看到当中有几处对应极为相似,“彼”与“是”和“彼”与“此”,“彼”与“是”和“自彼”与“自知”,“彼”与“是”和“是”与“非”。
那么既然庄子在分别用不同的词汇表述这些对应关系时,我们是否应该相信这位语言宗师肯定不是用不同的文字表述相同的意思。
故我们在理解这些对应关系时,需要从自身理解的成见中先抽离出来,而是像看待每一个新鲜事物一般看待每一组对应词。
比如,“彼”与“是”和“彼”与“此”讨论的就不相同。前者是在论述同一“物”,“物”中存在着“彼”与“是”;而后者如王景琳、徐匋《庄子的世界》在讨论的是不同“物”之间的异同。
其他对应关系中也存在着如上的“用”之异,庄子说惠子拙于用大是真的谦虚之言。
因此,在讨论此节文字内容时,还需谨慎地不讲容易混淆的对应关系放在一起论述,至少对于读者是友好的。
确认了对应词的定义是不同的,虽然不能确定我们自以为的对应词之意是正确的,但是至少我们不会再将不一样的对应词放在一起,从而在混淆的岔路口上又为自己平添许多混乱。
回到“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王景琳、徐匋、张远山等皆从严灵峰以前后文论述的主要关系为“彼”与“是”,故改“自知”为“自是”,是为“自是则知之”。个人以为不妥,如前文述,“知”不为“是”之误,宗师之言,每字皆箴言。
除此之外原因有二:
一: 这里的“自知”结合上下文并非褒义,这种“自知”很可能是上节末尾的论述“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这里的知是对自身认知的肯定,但不一定是来自于外界、他人,更甚于是“道”的肯定。
结合前句“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也是“物”中之一“物”,“物”有“彼”与“是”,“自”亦有“彼”与“是”。
“自彼则不见”就好理解了,自身存在着自己认知层面之外的“彼”,是不被自己意识到的。
“自知则知之”: 以自己所认知的知为知,即将自己认为的“是非”强加到“物”上或强加于他人,改变他人的认知是“知之”。
由“自”出发的“自知则知之”是以之为“是”,而儒墨之是非,不论“是”,亦或“非”,实则皆是“自知”,即“自”之“是”。
由“自”出发的“是”,其源于个人的认知,而认知之“彼”,恰恰是因为有了认知之“是”,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就更容易理解了,正是因为认知存在着“彼”,我们才会不断的去寻求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与认知,将“彼”化为了“是”。
庄子这里对于“自知”的非褒义,正是源于这种“彼”化为“是”求索的停滞,而以己知为知,以自以为之是非为他人之是非。
二:这个答案也可以说是根本性的原因,即“自知则知之”之“自知”仅能为“自知”,而非“自是”。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私信哦,天言仅可私授。
此外,原文中还存在这一处隐藏的对应关系,虽然各位注家,名师总是挂在嘴边,但是从未点明,或许也从未发现。不知各位读者可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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