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好纸笔,双手托腮,撑在木条桌上,望眼前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早晨的希望挥洒一地,扬尘无法漂浮,就近绝望地贴于同样被驱赶的黑暗身上。
“白苓。”
“000000000000。”
忆菡拿着豆浆面包,快步走了过来,随即贴近我坐下,嘴里开玩笑地重复着“0000”。
“吃吧。”
“嗯。”
纸笔垫在一本黑色封面的小说上,翻阅几次的痕迹为书本永远脱下了它精美的外衣,暴露出文字更加诱人的本质来。我就着早晨的景色吞咽食物,不再碰那本刚才动了几次的书。
忆菡拿出手机,手快速地点来点去,脸上绽放出笑容。,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尽管对于她的痴笑习以为常,但总在每次闲的无事可做时,我还是会不知为何地问她。
“不告诉你。”她转而双手抓住手机,将手机贴近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向后一退与我拉开距离。
“不告诉就算了。小气鬼。”我张开大口,一口吃进将近半个面包,但嘴却因为过度撑起而鼓成又一个红彤彤的包子
“好啦好啦。”忆菡收好手机,拿起豆浆。
她停顿几秒,又向我看过来。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认识挺多长得挺好看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我用力摆摆手,也向后退了些许。
“哎,你自己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呀。你看那个泰深不就跟你挺好的,就他了吧。”说完,忆菡吸了一口豆浆。
“怎么可能跟谁好就找谁啊。再说了,谁说大学一定就要找个男朋友啊。”
“起码满足最低需求了嘛,只要我们再合作进攻一下,肯定一下子就能拿下来的。还有啊,你不觉得在双方都是最美好的时候谈恋爱很浪漫吗?”忆菡咬了一口面包,拉扯出来的白色面包丝横尸遍野。
漂亮的皮囊,装着无趣的灵魂,再怎么筛选都无济于事。
“不觉得。”我随风摇摆着吃完后留下的垃圾袋,等待起才刚吃了半个面包的忆菡。
通往这里的一座小桥上忽地冒出个人影,一点点走近,终至两个人的一百米远处。
“谢文秉?”
“是吧。”忆菡没有戴眼镜。
谢文秉吗?
“哎嘿嘿,原来你是对她有好感。让我抓到把柄了吧。”
“嗯……”
“没有这回事。”
谢文秉直着腰,缓步向前走,撞进阳光里,分离出各色的尘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