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高度关注如何进行家庭教育的时候,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作为家庭教育关键环节的家长一环够不够强。
家长的格局决定孩子的未来,可如何提升家长的格局又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每一个家长都是从第一次开始的,成为家长的那一刻,家长与孩子是一样的,对未来的一切都是现学现用的。
要想在家长这个身份上做的够好够强,就要不停地学习,以小学生的心态终身学习,陪孩子一起成长。
今天继续分享英国教育家夏洛特·梅森的家庭教育。
CHAPTER 5 作为教育手段的课程——04
童年时期影响人的一生
正如本节题目所说,童年会影响人的一生。所以我们在如何陪孩子度过童年时光的问题上更应投入心力,并为之努力学习。文中有作者的观点也有不同地域、不同情景下对儿童成长影响因素的表述。居然提到了独生子女,难道我们的计划生育的根人学的?原文太长,做了删减。
托尔斯泰的童年 在那些充斥着“儿童”字样的书中,几乎挑不出真正的关于儿童的著作。想想托尔斯泰在《童年、少年、青年》中所展示给我们的,那是一幅清晰明了的儿童肖像画,是一个母亲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孩子的外在和内在的肖像画。在他祖母的生日上,这个小家伙以诗的形式这样写道:“像我们自己亲爱的母亲。”接着,当开始读这些诗句的时候,哇!他的灵魂蒙受了巨大的耻辱,他确信他父亲和祖母把他当成了一个伪君子。他在书中写道:“为什么我要写这个?母亲不在这里,我没必要提她;我爱祖母,这是真的,我尊敬她,但她依然不是母亲。为什么我要写这个?为什么我要说谎?”这是只有孩子才会有的问题。当我们阅读的时候,我们会意识到并会回忆起我们自己的这种伤心,回忆起自己那些天真无邪的岁月,那时,我们的“真理机制”也是如此微妙而敏感,这种回忆应能加速我们对儿童尚未成熟的道德良知的敬意。
一个孩子的故事 说到这个话题,我想提到另一本书,书中讲述了一个儿童对自我本性的表露。这个儿童曾生活在黑暗岁月的深渊中,他被召唤出来现身说法。这是进行儿童研究的非常珍贵的方式,因为它只是通过追溯我们自己的童年,使其活灵活现、使其再生,它只是借助想像力这一纯粹的力量。这是绝对唯一的进入儿童心灵世界的方法,因为,如果一个儿童脸上写着自信,一张嘴就条条是道,这是让人看不透的孩子,他决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在“故事”中读到的那类事情。首先,他没必要告诉别的孩子,因为其他的孩子知道。其次,没必要告诉大人,因为他们确信没有任何大人会明白他,甚至连他的妈妈也不会明白他。也许,充满慈爱的母亲灌注的力量和信心都成了枉费心机的打水漂、耳边风似的东西。
托尔斯泰的童年以及迪兰德小姐的小女英雄展示给我们的情形与“幼儿园”的情形相距遥远;但事实上,这两种对儿童情形的揭示集中体现了问题的本质。
人们说:“从前,在爱丁堡大学,在全体教员中最了不起的人是三氯甲烷的发明者詹姆士·辛普森爵士。后来,这所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要求他的继承人——他的侄儿辛普森教授去图书馆拣出不再有用的他这个学科的书。他对图书管理员的回答是:把每一种十年以上的教科书都拣出来,把它们丢到地下室去。”迄今为止,教育作为一门科学,十年前的甚至一百年前的真理,在今天,已经不再全部是真理了。正如有人所言:“超越了那些高贵预言家的思想已经出现。”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对教育成就的迫切感压迫着我们,它将激发我们评价的热情、工作的勤奋,而那些伟大的先驱们、福禄贝尔及其他人已经为我们发现的真理一点也不次于预言家的洞见。可是,就渴望懒惰的人类本性来说,我们可能还缺少一个教育主教。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既要自己提出问题,也要自己解决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如何完美地培养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思想归功于福禄贝尔 真正的启蒙教师是教师中的艺术家,她心中充满了工作的灵感,而且,最诚挚的教师可能已经从她自己的热情中唤醒了某种东西,某种对童年的美丽感觉,某种对真正的教育工作的令人迷醉的快乐。
人的几种要求 我要提出一个警告——我们首先应该关注的是保持儿童的个性和他们的人格。人不同于植物,将孩子视为植物而将自己视为园丁的母亲或教师,只有借助存在于她们身上和孩子身上的人的本性的力量,才能避免犯严重的错误,仅靠外部提供给儿童的条件无法帮助儿童实现自身的成长。
作为教育家的自然 增补造物主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危险的。一点引导、一点控制,但更多的是仰视,这是造物主的要求。不仅于此,让儿童尽可能多地徜徉于天地之间、徜徉于一种“比自然本身更高的力量”中间是父母的智慧。
低估儿童智力的危害 我往往怀疑,出于实现一个系统的利益的考虑,聪明的幼儿园教师有时是不是有过分低估儿童智力的危险。如果孩子们总要告诉别人他们的感觉时,我们就知道,也许他们对那些精巧的游戏,那些他们要像小羊羔一样蹦蹦跳跳、像蝴蝶一样翘起手指、扇动翅膀的游戏已经非常厌倦了。
我们都愿意有幽默感 人类的天性是很奇特的东西,我们都喜欢被那些煞费苦心对我们表示友善的人支配,甚至一条狗都会被弄得傻乎乎地多愁善感。
教师介入过多 教师认为她自己为儿童写诗、为他们的歌曲谱曲、为他们心中的英雄作画,是在最大程度上实现她的作用。G教师对每件事都过问、建议、期望、指导,没有教师的介入就不会从任何书本、图片和歌曲中领会一种人格,甚至造物主自身都不能走进儿童的世界。教师剥夺了儿童本能的冲动和创造的空间。
个人魅力的危害 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被自己的长处误导的,幼儿教师的满怀热情和激情可能正是她的绊脚石。
“幼儿园”:一个错误的类比 在那个伟大的教育之“父”的脑子里产生“幼儿园”这个幸福名字的那个早晨,这个世界就遭难了。毫无疑问,它简单而且合乎最初将其作为儿童户外花园生活的含义,但是一个错误的类比阻滞或扼杀了其他的智慧方法——儿童成了井井有条的花园中的植物。这个类比是诉诸于德国的条理化和科学化思维的产物,他们对任何形式的不规则和自发行为都表示不屑。文化、正当的刺激、愉快与轻松,成了一种具有崇高教育标志的主要特点。从盆栽到花架然后到花床,这株小植物按照预定目的获得了对他有益的东西,他在有序的状态下以适宜的方式成长,在合适的季节开花。
现在,要以无论什么样的类比方式描述一个人都是危险的和会引起误导的,没有任何自然是与人相应的。因为花园植物的类比非常诱人,所以,它更具有误导性,植物用途的表现形式是美妙而可爱的,但对一个人而言,这样的表现就太一般化了。任何一种思想的成果都必然是其思想的产物,要有一个精良的花园做我们教育思想的蓝图,这要么意味着虚无,要么意味着对人类本能发展的不适当的干扰。
对儿童而言是种负担的妈妈游戏 一个被好心想出的可爱概念伴随着“妈妈游戏”而开始。但让我们想一想,一个婴儿对他妈妈的每种情绪都有非常明确的意识,他小脸上表情的变化是随着妈妈态度的变化而变化的,高兴时就脸上放光,不高兴时就阴云密布。母子二人在一起总在做非常有趣的游戏,他高兴地跳、扑、欢叫、咯咯笑、爬、踢,在整个游戏当中,他学会了什么是不能做的。在他醒着的时候,他的手、脚、腿、胳膊、手指、脚趾都在不断伸展;嘴、眼睛和耳朵也处在一种如饥似渴的状态之中。所有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游戏,妈妈和孩子玩,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高兴。造物主冷眼旁观,静待这游戏发生真正的作用。在一个婴儿一两岁的时候,各种发展的速度都比后来快,充分发展而不是发展过多,因为婴儿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嗜睡者。后来,出现了教育家,他们带来了一点别的东西。新的游戏是如此可爱而迷人,以至于婴儿会以他们自己发出的磕磕绊绊的无意义的蹦跳拍打动作来做这些游戏。但是,从这时起,在这个两岁婴儿繁重的任务之外,一种真正的生命负担降临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对此,这个小生命终会感受得到。婴儿与妈妈的共鸣是敏锐的,尽管是在说笑,他仍能在新的游戏中感受到某种紧张。他尽力回应,但是因为他太小,所以,他必须特别努力。他的神经中枢和智能承载了过重的负担,生命中的某些快乐也被剥夺了,虽然他在婴儿阶段对直接教育的反应是非常可人的,但是,对未来的生活需求而言,他却少了很多才干。
对儿童而言过于刺激的交往团体 现在,让我们跟随小家伙到幼儿园去,那里,有令他鼓舞的同龄伙伴。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刺激,对我们成人而言,没有任何社交团体有这样多与自己同龄和身份相等的人。大学有这样巨大的欢乐,在那个有限的时间里,这是对所有年轻人来说都有益的欢乐。但是,20岁的年轻人能对或者说应该对他们的抑制中枢发出某种指令,他们不应该对过多的社会刺激引起的精神能量无度释放,然而,即使是一个20岁的人也并不能总是在令人激动的环境中保持冷静。那么,对一个二三岁、四五岁的孩子,你又能指望他们什么呢?小孩子表面看起来比实际要乖,而这并不能保证阻止他内在的骚动。我们同龄人之间时不时的冲突和摩擦会对我们的身体产生刺激,对日常生活来说,由长者、晚辈和同辈组成的我们生活在其中的一个家庭,同时也给一个人的个性发展提供了最恬静和最大的空间。拿一个在学校中的儿童在学校的表现和他在自己家里的表现做一比较,我们会惊异地发现,同是这个儿童,他在家里就感觉机敏,有理性、有趣而且机智,在学校则不是这样。
取代自然的危险 幼儿园潜伏着危险,这种危险程度与幼儿园的漂亮和完好程度成正比。
人的能动性的重要性 此处,我们触到了幼儿园问题的关键。我们千万不能让习惯成为一种神秘的东西。教育是一种规训,也是一种生活,健康、活泼、有力、明亮的眼睛,机警的动作,源自一种自由自在的户外生活,如果这是可能的话。至于习惯,对男人或女人来说,没有什么习惯或力量比人的能动性更有用。在整个夏季,那些能使一个家庭中的孩子自己发明游戏或其他活动的机智在一个人后来的生活中比大量的正方形、六角形的知识有价值得多,而这不是来自母亲的不断干涉,而是来自巧妙的“漠视”。
父母和教师一定要播撒机会 我们当代教育的错误是我们太相信介入者。在整个生命过程的早期,妈妈和教师要准备好给它们提供机会,然后在这种背景中保持这种机会,随时准备在它们最需要的时候伸出引导和控制之手。
从某一方面说,穷人的孩子比富人的孩子有更好的机会。穷人的孩子以家常的方式接受教育,但是有相当一部分良好教育是在明智地建成的托儿所中获得的。如我曾说的,应该让家里的大一点的孩子同时利用一些实物,在家里给小的孩子多提供一些“幼儿园”训练。六七岁的时候,应该开始固定课程的学习,对那些聪慧的孩子不要像通常所做的那样打折扣。
独生子女 那独生子女怎么办?或者如果大孩子太大,不能和小弟弟玩怎么办?当然,对这样的孩子来说,幼儿园是最好的去处!可能是这样,但如果有一个乡下孩子做同伴,或者有一个和蔼可亲的年轻保育员,可能会更好。到六七岁的时候,一个孩子终会自己学会绘画、粘贴、剪纸、编织、锤、缝,或用泥土、沙子做一些可爱的小玩意,用砖修城堡。除去那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无尽无休的知识概念,到六七岁的时候,他也可能会自己学会读、写、算。我的主张是,他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他想要这样做(倘若他对他的小作品有一个完美的标准)。
仔细思考上面两段,也许就能找到独生子女教育问题的答案。
儿童应该有他的某种生活安排 让儿童拥有几年的时间获得自己安排生活的欢乐的经验是有好处的。
海伦·凯勒 我认为,我所反对的过于细致地组织起来的体系以及我提倡的自然发展获得了最近一项对教育科学具有独特价值的成果的支持——我指的是海伦·凯勒的自传。
苏利文小姐的教育方法 一切伟大的发明都以简洁为其标志,苏利文小姐的方法也不例外。苏利文小姐对心理学家以及他们的方法没有多少兴趣,她没有什么实验,也没有把她的学生当做一个奇迹,而是把她看成一个人。“
美国的幼儿园 作为儿童教育的适当场所,幼儿园问题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我想向父母和教师推荐一种关于这个问题的考试,该考试见于教育委员会出版的《特别报告》。
我们一定要去美国亲自见识一下这种教育理论的假说。我说的是理论而不是实践,因为在我看来,美国人的思维和法国人一样,在普遍冲动的同时也有非常理性的一面。一种新理论出现,人们会没有偏见地接纳它,会适当地加以应用,并大规模地为了一个伟大民族的教育而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在美国,教育科学是以演绎的而不是以归纳的方式出现的。人们以让人难忘的热情和慷慨把理论变成实验。另一方面,归纳的教育理论是靠漫长的、多样的和艰苦的实验获得的,它以零散的方式向人们揭示出世界的真理。也许美国人选择了一条捷径,最终,他们是在拿理论做实验,幼儿园系统表明了我所说的。尽管幼儿园用的是德国名字,却不是它的诞生地的普及产品。正是在美国,福禄贝尔的思想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展,正是在美国,幼儿园变成了一种时尚,并使那位伟大的教师成了先知,但是这种冲动已经过去。无论怎么说,它正在走向衰微。
提斯特莱顿·马克谈幼儿园 根据提斯特莱顿·马克的说法——他的精彩的关于《美国学校的道德教育》的论文提供了大量的有益于反思的材料——“甚至一种顽固的福禄贝尔学说不得不比一个伟大的改革家的武断主张需要更大的坚持力。‘幼儿园’一词不再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重要、在任何地方都独特的、独创的专有名词。它是一个普通名词,在美国人的言谈中,它被说成是一个永恒之所。”也就是说,在美国,在被表述为“教育即生活”的说法中,教育思想的概念正在更广义和更自然的意义上被使用。当然,我是愿意教育家放弃幼儿园这个名字。我禁不住想到,对有良知的人而言,掀掉福禄贝尔教条的面纱,在更大和更生活化的概念的基础上进行实践现在还为时尚早,还多少有些勉强。甚至改革后的幼儿园活动依然要承受人们记忆和惯性带给人的不幸,这一点正如斯坦利·霍尔博士在下面这段话中指出的,“美国福禄贝尔主义者最颓废的智力新方案是把母亲角色作为幼儿园的角色加以强调。它们以非常粗劣的诗歌、毫无感情色彩的音乐和图画等方式为表现手法,它们描述了被认为具有基础和典型意义的儿童生活的特定事件。我曾经读过这类东西的德语和英语读物,弹奏过这样的音乐,也曾从同情的角度讲授过简短的相关课程,并试图将我所能想到的新的思想加进去。但是,最终我不得不说,即使它们不是肯定地对儿童有百害而无一利,即使它们不会在教师那里产生反科学和缺乏哲理的智力习惯,它们仍然应该被既有的好得多的东西取代。”
“幼儿园的另一个重大错误是对人物和活动作用的强化。在设计这些东西的时候,福禄贝尔显示了他的非凡睿智,但是,出台的方案却并没有充分表达他的教育理念,即使在他那个时代也是如此。他把它们作为娱乐和动手能力的理想的启蒙手段,他的这种看法绝对是错的。相关的娱乐和动手能力并没有得到发展,而他的设计对农民的孩子却是一种善举,为了城市儿童的利益,乡村儿童过着一种非常乏味的不真实的生活。”鉴于这些重要的看法,我不得不提出一个看似浅薄但实际非常重要的问题——幼儿园真是训练孩子的最佳场所吗?
尽管,读着不那么好懂,但一个教育家的诚心已是显露无疑。为了孩子,我们家长应有的不是焦虑与教条式的方法,而是首先要把孩子看成一个独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