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浮士德博士的悲剧》
浮士德和唐璜一样是历代作家不断重塑的一个人物,已经成为一种理念的化身,一个称便的灵感活水源头。马洛笔下这位饱学绅士的学者,看不透与追求抱负具来的虚荣心,又受制于如影相随的罪恶感,因而身为内心的冲突所苦,这种知性的对垒,虽然在某些案例上曾经妥协过,而且成果丰硕,但是浮士德内心的交战充满悲剧意味,终至毁了自己。
对浮士德而言,知识的果实非但不能证明人类的尊严与神性,反而使人横遭挫折,沮丧连连,继之以毁灭。
知识是积累来的,但是浮士德饱读诗书之后却深感厌倦,他在开场戏就表达了他对正统知识的不满,随后转而拥抱法术,耽于魔鬼的伎俩,十足显现文艺复兴时代知识界最骄傲、最不知足的价值观。当时的各种发展,包括物质方面与抽象方面的,确实振奋人心,然而魔鬼正是拿书本、才智和经验充当诱饵。
他试过了传统的途径,以解决知识欲与权力欲的饥渴,弃圣绝智后的浮士德求助的则是臭名昭著而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法术,希望能借此化解一切疑云迷雾。
法术许诺提供更多姿多彩的生命与探索的快感,这吻合文艺复兴体系的价值观,而他所扬弃的学识却隶属于文艺复兴价值体系的一环。浮士德逞想象之极致,极力满足美感与权力的饥渴,具体呈现文艺复兴时期的法术。
诸如此类的报复与理想,虽然最后注定要以悲剧来收场,却也为浮士德披上一层英雄色彩。他不仅拒绝了科学,更在绝望中拒绝了所有的知识。
毁灭的种子可能存在于各种高尚的追求或骄傲的心态之中,而追寻与心态既然可以诱人毁灭,当然也扎扎实实的象征了凡人皆知的堕落的本质,因此浮士德博士的悲剧确实揭露了文艺复兴的时代精神也确切的告诉我们人对自己大无畏的思想所怀的恐惧。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莎士比亚
《哈姆雷特》是由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于1599年至1602年间的一部悲剧作品。戏剧讲述了叔叔克劳狄斯谋害了哈姆雷特的父亲,篡取了王位,并娶了国王的遗孀也就是哈姆雷特的母亲乔特鲁德;哈姆雷特王子因此为父王向叔叔复仇。
哈姆雷特是出身高贵的丹麦王子,从小受人尊敬且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无忧无虑的生活使哈姆雷特成为一个单纯善良的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者。在他眼里一切都是美好的,他不知道世界的黑暗和丑陋面,他相信生活的真善美并且向往这种生活。然而当他的父亲死亡、母亲又马上嫁给叔父,再加上父亲的鬼魂告诉哈姆雷特是克劳狄斯害死了他。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他的人生观发生了改变,他的性格也变得复杂和多疑,同时又有满腔仇恨不能发泄。重大的变故也使哈姆雷特看到了社会的现实和黑暗,他开始对亲情和爱情产生了疑问,变得彷徨和绝望,他开始变得偏激,离众人越来越远。
父亲死后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哈姆雷特的思想有了重要的转变,他努力克服自身的缺点,变得很坚定,他打算奋起反抗,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他对生活开始有了真正的思考“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哈姆雷特是一个悲情式的英雄,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使充满了复仇的怒火,他也不滥用暴力。他对生活由充满信心到迷茫到再次坚定,在磨炼的过程中他通过亲身的经历和自己的思考来提升自己。在磨炼中他变得坚强,变得不再犹豫,做事果断,他要通过自己的奋斗来改变命运。最终他虽然为父亲报了仇,但还是为了正义被奸人所害,他的愿想也就落空了。他是为正义而死,死得伟大,但是也让人感到遗憾和惋惜。
英国文艺复兴是欧洲同一文化运动的一环。其所展现的文学心灵是当时欧洲主流文学心灵的部分写照。
戏里的主角一个个位居高津,贵为一国权要,他们有他们的挣扎,也有他们的困扰,我们通过这些问题的探讨得以关照一个家族的兴衰。
宫廷是政权所在,也是利益与智力角逐的斗技场,更是勇气,体能,知识,力量与礼仪等贵族操守与风范的发源地。文艺复兴时代的人强调现时现世的成就,而获此这种种成就所必须立经的测试与活动,场所多半由宫廷提供,由沉浮期间来断定成败。如同我们已经知道的,忧郁、虚空与厌世等负面的人生观,其形形色色的演出几乎全发生在宫廷的舞台上。
剧中呈现丹麦国情及宫廷状况的手法相当特殊,不但冲刺病态意象,而且腐败龌龊。主角因父王遇刺心盟复仇,又见到乱象蔓延,各处血迹斑斑,有待洗涤。他的处境可怜,也是情节探讨的重心,但不是戏剧的全部,国家的处境才是焦点所在。
在某些场合外在的危险与内在的腐败,甚至凌驾哈姆雷特个人的际遇或克劳迪斯的罪过。个人的际遇不过是精神崩溃的先兆,而罪责顶多也只是在预示国家当前的处境罢了。
哈姆雷特的主题可能离不开王国的荣枯,社会的兴衰或政权的起伏,不论如何,丹麦如今已成分崩离析,而亡国与宫廷所象征的奋斗与权利全归为一场空。
哈姆雷特这一出文艺复兴悲剧呈现一个脱节了的世界。对哈姆雷特而言,来生甚至比今生更茫然更暗淡,这样的一个世界,只有深沉的失望,涉足期间的人,就像丹麦及其宫廷所象征者,都是在时间的圈圈中打转,国家与宫庭本来可以为个人提供效忠的对象,砥砺前行,可是在丹麦却大谬不然,因为秩序早已脱落。
群体的价值既已沦丧,哈姆雷特过度沉溺于绝望又摆脱不了他所从属的宫廷机制,因此无力透过知识和道德上的妥协寻求自救,也没办法用憧憬或梦想来麻醉自己,以躲开劫难。抱负与追忆同时并存在哈姆雷特的心中,为的是要建立一个可以实现精忠报国的理想的世界,一个由万人敬仰的荣誉感所构成的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