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一隅,方寸之外

今天看到简书的一个主题:小镇青年故事会。脑海中蓦然就忆起了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个小镇——镇江。虽然没有故事,但是却有这么一个小镇存在。或许是因为它的名字中也带着一个“镇”字吧,又或许,那次真的令自己印象深刻吧。就那么想起了。

当初为什么会去镇江的原因,已然记不清了,或许是去散心的吧。在上海周边寻了一个带有古镇性质的地方,千选万选,后来看中了“西津古渡”,觉得蛮独特的,于是乎,就那么决定了。

要说这次经历为什么让自己这么难忘的话,应当是在“西津古渡”那种奇特的感觉吧。走在街道上,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一部分,外面的世界与自己再也无关。即使游客来来往往,也仍然感觉自己和他们不是身处同一世界,仿佛自己与街道与这里的一石一巷融为了一体。

还记得傻傻的自己,刚学会轮滑不久的自己,这次原本应当为散心的出行,竟然楞乎乎地带着一双轮滑鞋出行了。

到了镇江车站,在报刊亭买了一份地图,研究好路线,就那么出发了。从没有穿轮滑鞋上马路的自己,竟然真的敢在马路上“驰骋”。尤其是二愣子的自己,竟然在下坡路也敢继续穿着轮滑鞋滑行。当沿着下坡路不断加速,感受着不受自己控制的速度,那一刻真的心慌了。尤其是当一辆辆下班的电动车从自己身后超过,心里无比地惊慌,却不知道怎么在下坡路减速和刹车。慌张,恐惧,就是那时的感受。

想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刹车的么?很简单,假装摔倒就好了。当双脚不再支撑在这个世界上土地的时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安全的动作和姿态。比如摔倒,比如躺着。

一个傻傻的二愣子,闯入一个小镇“日落”的人群中,被淹没在人流中,笨拙地表现着,这就是自己想要讲述的序幕。

前往“西津古渡”的路上所见的镇江,虽然没有繁华上海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灯红酒绿,但是它和中国所有普通的小镇一样有着它独有的那种节奏。散落在街道两旁的店面,飘着落叶的日暮街景,还有小镇居民普通的生活,走街串巷、摆摊。

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我想要讲述的有关小镇的“故事”,那就错了。我想要讲述的,是在“西津古渡”的那一夜和一个上午,在那夜和那个上午所看到的所走过的所感受的。

“西津古渡”,仿佛是在这个小镇隔离出来的一片区域,四周筑着高墙,要想进去,得要它打开大门接纳你。沿着高墙之下的大门进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再是水泥路或者柏油路什么路,一块块石头平铺在地上,形成了这里的“青石路”。脚踩在每一块石头之上,虽不再平坦,凹凸的触地感却能让人感受这片土地的真实,每一步与大地的亲吻,都仿佛在慢慢地触摸这方小世界的历史,听它诉说着在这片土地上曾发生的故事。

过了韶关石塔,会发现道路的中央,有着一长条上面凹凹的坡面。坡面上的凹凹痕迹,听说,这是古时渡口的农工长期推着独轮车推出来的痕迹。浓浓的历史感。

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踩着脚下青石铺就的石阶,一步步地走着,感受着。

夜幕的街道,昏黄的灯光映于两旁,给这方世界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幸运的是,跟着一个睿智的老者,走遍这里的每一处小巷,听着老者慢慢地讲述这里的历史。

当夜色侵袭,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中心舞台的演出也就开始了。很新奇能在这里还能感受到小时候舞台演出的气氛。人们搬着小板凳长板凳聚拢在舞台前,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表演。过去太久,忘了演出的内容了,只记得几名小演员也在上面表演来着。唯一不同的是不再是小时候的那种越剧之类的剧了,带着新时代的气息。但是,能在一方世界,能够再感受舞台的气息,能够再看到人流争相前来观看的充满着生活味道的场景,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不是所有的历史气息的故事和记忆都能够保存下来,不是么。

夜慢慢地深了,有了淡淡的湿气,来到这里的人儿也渐渐地睡去。和一人走在空旷的古街上,两旁的灯光还在不知疲倦地发着光亮,继续给这方世界营造那么一种氛围。耳边传来几声犬吠,街上还开着的,是在每个古街景区都能看到的酒吧。不同于繁华都市的酒吧,繁华都市的酒吧,对于都市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可是这里的酒吧,却是“万花丛中一点红”,营造这方世界的一处不同之处,在夜幕中与孤单对抗,也与某些情绪对抗,表达着它独特的那种不立于世的情感。

清晨,当走出“小山楼”看向街道的那刹那,恍惚间有种自己是此处人,居于此乐于此的感觉。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自然。没有身处他乡的脱离感,只有融于此间的身影。再走一遍夜间走过的每一个小巷,都是那么自然。伴着清晨的鸟鸣还带着薄雾的湿气,迎接着这方世界的又一个清晨。

小镇一隅,却在方寸之外。即使是一隅,即使这边的每一个街道与小巷,都走过了好几遍,却是没有视觉疲劳感,还愿意一遍又一遍地漫步在每一个小巷中。仿佛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巷里,就能忘记尘世间的一切,唯有记起这里的安静与自然,还有每一步青石路带来的那种历史沉淀。

在这里唯一的遗憾,怕是自己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河道吧,不能重临渡口眺望。或许已经随着历史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一步步地演变,曾经的河道,也已变迁,只留下这个渡口还伫立在这里,一如古时等待每一艘船的到来,只有那一块块青石铺就的石阶,还有印有车辙印的石坡在无声诉说着。

“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三两星火是瓜州。”张祜诗中的金陵渡,身为后来者的我,是看不到了。可是身在二十一世纪的我,却能在小镇之中,寻得一处,见识这小镇一隅方寸之外的世界,感受一份不一样的宁静与自然,已然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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