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寒烟袅袅。凛冬的冷气从西西伯利亚平原上袭来的时候,中原大地早已冰封万里。
月光下的城墙一片死寂,黑乎乎的伫立在护城河岸上。“呃”一声呓语,一团黑影放倒了一个城楼守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城墙的另一端有两三个守卫窝在瞭望塔里喝酒聊天,时不时传出猥琐的淫笑。
如同猎豹一般的 黑影在城墙上游走,敏捷而不失轻巧。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当他越来越接近瞭望塔,他的心跳就越来越快,扑通扑通,仿佛就要跳出来了一般。他从未如此紧张过,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想想有点后怕。
说时迟那时快,咯吱一声瞭望塔门开了,豆绿的油灯把积雪覆盖的城墙撒满了,他迅速翻身闪到暗处,有力的长臂勾住了墙上的凹痕,整个身体挂在墙边上,两腿紧紧的贴在石砌的砖墙里。冰冷刺骨的墙面让他的手发麻,他找到一个支撑点用力后蹬,反身向上攀起,右手的匕首已经出鞘,那个刚往下张望的守卫就被刺穿了喉咙,软软的掉下了高高的城墙。
黑影翻过一个掩体,收起匕首。解下腰上的绳索,绕成一个小圈,左手拿绳头,右手捏着蛇一样的绳尾,在空中迅速咣几圈,瞅准了目标,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绳索紧紧的套在了哨塔屋檐伸出来的木桩上。他抓住绳子,双脚离地,蹬着滑溜溜的墙体向上攀爬,不一会就站在了哨塔顶端,那里也是城墙最高的地方,京城所有的繁华和城外所有的荒芜尽收眼底。
他有点呼吸急促,坐在这个都城之巅,任凭冷冽的风肆意敲打着发紫的脸。头发凌乱而飘逸,斗篷好似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拼命摇曳。只有他静静的坐着,养着脚下的一切,目光如炬,不为所动,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孤寂和冷傲。月光下的他,如同一头狼,敏锐而高冷。
漫天的雪花飞舞起来,没有丝毫的浪漫可言,今晚将会用鲜血来祭奠刺客的利刃。
时辰到了三更,黑影慢慢站起来,掏出了袖子里的烟花,唰电光火石之间,一条火龙向广寒宫窜去,他翻身下了哨塔,耳朵贴着瞭望塔的外墙,里面传来打呼噜的声音。他背靠墙壁,小心翼翼地接近门口,用雪揉成一团砸在一个守卫身上,两人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毫无知觉,于是他甩出右手的袖剑,走到桌子旁,左手捂住守卫的嘴巴右臂用力的刺进了他们的胸膛。豆绿的灯噗嗤一下在冷风里灭了,周围又陷入了黑暗的死寂。
他换上守卫的衣服,在手腕上装上袖剑,把城墙上的尸体都搬到暗处,不一会白雪就湮没了鲜血。
步步为营的他走下了城墙,到城楼门口悄无声息地打晕了守城门的士兵,费力地抬起了门关,外面的风雪和寒流一股脑地拥进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回头看一眼灯红酒绿的京都,人们大概还沉浸在温暖的梦乡吧?
他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口哨,鼓圆了腮帮子用力吹起来,这是一种奇怪的声音,没一会,一只老鹰从城外飞来,落在了他的左肩头。
他把一个类似信件的玩意塞进竹筒里,绑在在鹰腿上,吹一声哨子,老鹰就消失在茫茫的白雪里了,天空传来一声鹰戾。他慢慢走出城门,在路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第二天午后,当他有过街上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围着城门口,他挤过去,看到了悬赏通缉令,上面说是抓兄弟会的同伙,提供线索活着抓到衙门都会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