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出自五毒门,五毒门的前身叫药仙会,最初成立目的只是切磋医术治病救人而已,几个创始人并不会武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名治病的人越来越多,药仙会开始扩充人手收徒授艺。再后来药仙会出现了分裂,激进派认为在江湖上立足需要学习武功扩大势力,温和派认为我们就是一群大夫,只管治病救人就行了;两方的矛盾最终演变为冲突,温和派被肃清,药仙会完全由激进派控制,并改名为五毒门,研究医术、毒术并与武功结合。
发展到后来,五毒门做的一些事情更加让江湖人十分不齿,比如去买去抓很多孤儿乞儿来试药试毒,正式成为歪门邪道。
毒王就是五毒门抓来的乞儿,他运气不是很好,被分配到了试毒的实验。经历了极为痛苦的折磨后,容貌尽毁地活了下来,又过一段时间洗脑生活,五毒门接纳了他,且传他武功毒术。
江湖上,传给一个人本门武功、独门手段,是一个门派给你最高的荣誉。五毒门高层认为,毒王会对他们死心塌地感激涕零,毕竟你原来只是今天吃土明天吃翔的乞丐,下场要么是饿死,要么是冻死。
毒王则用实际行动表明:我感谢你们祖宗生了你们这堆龟儿子,下辈子你们做牛做马我也会喂草给你们吃,至于这辈子嘛,哼!!
毒王一收到六扇门要围剿五毒门的事情,立刻给六扇门画了一幅地图送过去,地图上标记了门派的位置、里面的机关陷阱、以及各个长老的武功路数,有多少有战斗力的门徒全都详细记录。
六扇门攻破五毒门,毒王以为自己会成为英雄,没想到他也成了六扇门的抓捕对象。这倒不能怪六扇门,他送地图的时候既没有表明身份,也没有署名,倒不是他忘了,他只是担心六扇门里有五毒门的内应,事实是他想多了。于是乎,毒王只好过上了逃亡生活。
把时间往前拉一点,柳慕深看到宇文琳和毒王被无相和尚打飞,就告诉应如是要杀无相和尚恐怕不可能了。
“二位施主也是来杀贫僧的?”无相和尚问出现在面前柳慕深和应如是,刚打飞两个杀手,柳慕深就抱着应如是出现,哪怕用手指甲想也知道不是巧合。
“我们是来为应家七十余人报仇的。”柳慕深说罢,挡在应如是前面。
“罪过罪过。”无相和尚看到了应如是手上的念珠,似乎明白了。
“信行禅师是位高僧,你是他的弟子,为何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应如是问,这是应如是第一次见无相和尚,面相上来看和尚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原因还重要吗?人死不能复生,应府的人不能,我师父亦不能。”说完无相和尚双手合十闭目念经,经文和信行禅师临终前诵的经文一模一样。
此经名曰《心经》,三階堂僧人忏悔时常念的一种经。
这时,宇文琳射出了鸣嘀,柳慕深听到大惊,抱起应如是飞身离去。
“柳大哥,你怎么突然……”应如是脸一红,事发突然,两个人身体某些不该触碰的部位紧贴在了一起。
“如是,等下再解释,此地不宜久留。”
应如是不了解问题的严重,柳慕深十分清楚,宇文琳鸣滴一出,城里六扇门的捕快绝对倾巢而出,而他跟应如是身上背了信行禅师一条人命。
在江湖上,报仇天经地义,可在捕快眼里,杀人是违反朝廷律法要偿命的,即使有背景上下疏通最后能脱身,被抓进去也少不了严刑拷打,柳慕深绝对不会让应如是受这种苦。
除了柳慕深在拼命地跑,毒王也在拼命的跑,他深知六扇门的恐怖,六扇门的建立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对付江湖人,他们十分熟悉江湖人的行为模式,制定了一套快速有效对付江湖人的手段。
六扇门里捕快很多人本就是各门派的高手,经过训练抓捕时还能快速有效地互相配合,占据各个可能逃跑的路线,慢慢围住目标,通常逃犯发现一个捕快时,已经被包围且无法脱身,如同网中之鱼。
柳慕深带着应如是往东北方向跑,毒王的逃跑方向是西北,无巧不成书,两方撞在了一起。
毒王受了伤,对环境感知力大幅度下降,距离柳慕深快一丈才察觉到有人朝自己靠近,第一个反应就是六扇门的捕快,一扬手十几根淬了毒的透骨针射了出去。
柳慕深察觉到有人用暗器攻击,毫不犹豫,拔刀在手挥出几朵刀花挡掉透骨针,顺势隔空劈出一刀,狂刀刀气正好斩在毒王身上,右臂连同半个肩膀被生生斩下。
(刀花,通常在戏曲表演、武术表演、舞蹈表演如哥萨克马刀舞时经常能看到,影视剧里也有一些,目的是为了增强观赏性,在实战中没有太大意义。)
这时双方才看清楚对方是谁,应如是看到毒王的惨状,吓得躲在柳慕深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毒王挣扎的坐起来看了一眼柳慕深,叹息道:“看来是上天要亡我。”
“说的没错,你作恶多端, 死有余辜。”柳慕深说道。
“死有余辜?我就死有余辜,你就该抱着美人长命百岁?说到底还是看命,不管怎么说冰糖葫芦是最好吃的东西,你说是不是?二蛋。”
毒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柳慕深万分震惊,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狗蛋?!!”
“哈哈,难得你还记得当年一块儿要饭的乞丐,当年咱俩为了地上半串冰糖葫芦打个你死我活,是为了活命。如今我还是为了活命,你又为了什么?”毒王一笑,脸上的伤疤随着表情变动,看起来更加恐怖。
“我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死了?是呀,你被狂刀林震一看中,收为弟子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剩下的人被五毒门盯上,全部沦为试毒的实验品。如今我身体如枯树,酸甜苦辣冷热疼痛全都感觉不到,上天要我死,我倒想问问上天,我们这些人被五毒门折磨的时候,上天又在哪里?说到底还是命。二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个痛快!”
柳慕深挥刀,毒王人头落地,脸上扭曲的表情无法判断是痛苦还是安详。
尘归尘,土归土,生不知从何来。风吹风,影追影,死不知归何处。
摆脱了六扇门的捕快,柳慕深闷坐在客栈的客房里,应如是进来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
“我被师父收养之后,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报答师父,完全忘了一起吃苦乞讨的狗蛋。有一天我想起来了,我想跟师父说,能不能把狗蛋也收养了,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之后师父把我赶出去。自私的懦夫!!!”柳慕深像是对应如是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那个时候你还小啊!”应如是安慰他。
“现在的我就不同吗?”
“当然不同,你一直在行使侠义之道,一直在帮我。”
“师父说我馋你的身子,话虽然轻浮但没说错,我确实是一见钟情爱上你,我可以为你而死,并不是因为我行侠仗义,而是因为我爱你,说到底还是我自私。”
“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我们可以找一处远离一切的地方,不再有仇恨,不再有鲜血,只有我和你。”
应如是托起柳慕深的脸,柳慕深的眼睛里少见地有了一丝悲哀,应如是轻轻地吻上他唇,柳慕深紧紧地抱着她温软如玉的身体,舌头强烈的回应着应如是的吻。
(额,发现写到这里才有一点言情小说的味道,言情小说好难写啊!Ծ‸Ծ)
古人有诗云:
曾忆东风睡海棠,粉痕依旧晕残妆。
幽魂倩女拥宁主,佳人如是伴柳郎。
小院月明陪星笑,桃花点点夜清凉。
纵使红粉已消尽,柔情蜜意也不藏。
(不可描述的画面,就用古诗来代替吧!本是一首相思诗,我改成了情诗。)
“哎呦!”应如是又扎到手,她想亲手给柳慕深缝一件衣服。
“快让我看看!”柳慕深拉过应如是手查看,手上已经有好几个针孔,赶紧用嘴轻轻的吹,“如是,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那你在乎什么?”
“在乎你。”
“可是我想给你做件衣服,将来有了孩子,我也要给他做衣服。”
柳慕深抱着应如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定是积八辈子的德才娶到你这么漂亮又贤惠的妻子。”
“你呀,就知道取笑我。”
……
二人住在这里已有一段时间,日子过的清苦,却也幸福。
“恶徒柳慕深,为师已到,还不出来迎接?”
“不知师父前来所谓何事?”柳慕深从草屋里出來,一看见林震一赶紧叩拜行礼。
“为师传你独门手段,是为了让你沉迷儿女私情吗?”林震一冷冰冰的问道。
“师父,弟子……”话还没说完,应如是也出来了。
“看来就是她蛊惑的你,家主的位置都坐不稳,还敢来勾引我的徒弟。”林震一看看一身粗布衣衫的应如是说道。
“林伯父,我……”
“师父!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请勿责怪他人!!”没等应如是话说完,柳慕深赶紧抢着说。
“哦~,你的错啊,那就简单了。”话音未落,林震一人已经到应如是面前,左手如鹰爪般掐住柳慕深的脖子,柳慕深只觉得一股怪力顺着自己脖子迅速蔓延全身,全身上下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林伯父,我和柳郎是真心相爱,求求您看在与应家多年交好的份上成全我们。”眼看柳慕深命在旦夕,应如是只能跪地相求。
“与我有交情的是你爹不是你,至于你们是不是真心相爱,你如何证明?”
“林伯父要我如何证明?”
“你若是肯为他去死,我就相信你是真心。”林震一右手抽出佩刀插在应如是面前的地上。
“如是,不要……呃啊……啊!”柳慕深刚说话,林震一左手一用力,柳慕深便痛的只剩呻吟声。
“林伯父的意思是,我若是死了就放了柳郎?”
“没错。”
“林伯父愿意对天发誓?”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快做决定,我没什么耐心。”
“柳郎,仔细想来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落此田地,若有来世,我们再续情缘!”
应如是泪流满面地说完这番话,费力的拔出刀架在肩膀上,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朝脖子方向用力挥去,手中刀突然被一股怪力缠绕住,脱离应如是的手飞回林震一的刀鞘。
柳慕深也被林震一放了,应如是抱住他失声痛哭,柳慕深抱着她安慰:“我没事,别怕别怕。”
林震一转头对着远处树林说:“满意了吗?”
树上一抹红色飘落,是个红衣女子,对着柳慕深应如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跺脚气乎乎地离开了。
“一个两个全都让人不省心,为师过些日子再来,若你功力毫无长进,必将严惩。”林震一说罢纵身离去。
柳慕深才明白,原来是师妹逼着师父来试探他和应如是是否是真心相爱。
有倒是:
阅尽天涯离别苦,真情实意泪相诉,
谁言人间爱情留不住?不惧朱颜辞镜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