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每年初七都会来家里,今年没来。我要带了阿黄去姥姥家,阿黄“汪汪”了两声,同意了。
姥姥家就在隔壁村,很近。我带了阿黄沿着村后姥姥每次来的小道上走着。一条窄窄的小道曲曲折折,小道旁边都是麦田,麦子有点蔫嗒嗒的。雪刚过,放眼望去,雪块像补丁般这一块那一块。阿黄毫不忌惮,在田野上撒着欢。
我越过田埂,也在麦子上手舞足蹈。初春的天还是寒风料峭的,猛地来一阵风,灌到鼻子里,钻进进大脑里,凉飕飕的。我看着天上的一块云彩,须臾变换像白马,须臾又变换像阿黄一样。却没注意脚下,不小心翻到了水沟里,我叫了一声阿黄,阿黄正在那边追着一只小母狗。见色忘义的阿黄。我从沟里爬起来,阿黄摇着尾巴过来了。我把手伸过去,阿黄把我手上的血舔干净。
我知道为什么姥姥每次都是走这条道,这是姥姥家与我家最近的一条路了。我摇摇晃晃继续的走着,阿黄也摇摇晃晃的尾巴,跟着我。谁家不知为了省事还是远见,种了一列的荆棘,把小菜园围起来,荆棘上有红色的小枣,我摘了一颗,不好吃,酸酸的。
我和阿黄来到姥姥的老屋后面,老屋后面的墙皮斑驳错落,掉了好多,皱皱巴巴像姥姥手上的皮肤,院子里的那颗柿子树也不知上哪去了。门上的锁看着怎么也有些要锈住了。
我好像突然想起。阿黄,我们回去吧。姥姥已经去世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