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夜宴,急酒攻心,迅速就醉得失去记忆。
醒来时,正午的阳光射进房间,试图回忆昨夜的零星,但终于没有任何留存。昏昏沉沉了一整天,过量的酒精使身体处于轻微中毒状态,全部的能量用于抵御酒精的毒素,此时的身体再无暇顾及其他,我极度虚飘地、踉踉跄跄地走在阳光下,像个丢失了魂魄的幽灵。
我在深度醉意下进入深度睡眠,深得没有梦,意念完全停滞,其实即使不醉,我的睡眠也是很少梦境的,所以对每一次梦境都有着清晰的记忆,只是我努力忽略那些梦对现实情绪的影响。
醉酒对于我的益处,在于时间的停止,在于精神的逃逸。
但我要逃逸什么,或者说是在逃避什么?
有人说我是个极度自律的人,每天强迫自己读书写字,用堆砌文字证明着存在,这些文字承载着生命的意义,但对于他人却毫无意义。我深陷于思考,一旦停止读书写字,我极有可能被自己的思想压垮。
去年初夏,大约也是这个时节,我连续酒醉三日,以至于醒来走在阳光下时,精神出现了恍惚,在无数扑面而来的面孔中丢失了我自己。三天没有写日记,生命刻度中随之丢失了三个日子,但它们的确是存在过的,只是这种存在因为缺少记录而貌似没有存在,如果存在需要被记录来证明其真实性,那么没有记录是否就意味着存在的缺失?
时间和身体一样,缓慢但坚定地进行着,我们还有一种证明时间的方式,那就是身体,身体的改变验证着时间的刻度,我们本身就是时间的载体。
意义,我时常被这个词语吓住。意义到底是什么,在意义面前一切现实与虚拟,一切的思考与追问,一切的存在或消失,又都变得毫无意义。
当身体开始逐步摆脱酒醉,恢复常态时,思想却莫名其妙地醉了,醉得迷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