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广深的历程描述,师姐陆琳琅两眼放光万分钦佩且仰慕道:“大侠,你好厉害,之前都不知道内力还能附加属性的呐!你现在也能操控雷气吗?”。
李广深被这傻妞吹捧的都快上天了,于是借着酒劲炫耀道:“当然,来,咱们去屋外,我展示给你看”。
我立马打断道:“行了别嘚瑟了,她刚才说你还救了我们的命,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只旱魃是你干掉的?我记得我昏过去前,让师姐出掌打碎了那家伙的妖丹才对啊”。
师姐孟琳琅见我打断她看表演,心中很是不爽,没好气的贬低我道:“得了吧,还你让我出掌,没人家传来的功力,你能有力气说话。再说了同样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怎么人家李大侠这么厉害,再看看你,弱的和什么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哟”。
“我靠,师姐你怎么说话就不凭良心了吧。要不是……”我话还没说完,李广深便出面劝架道:“传功是小事,要不是你看透那畜生的弱点击碎了它的妖丹,我也没那么容易制服得了它”。
我惊讶道:“你制服它,这旱魃不是应该被师姐的掌力震碎妖丹而亡了吗?不可能不烟消云散啊”。
李广深抓了抓后脑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你们震碎妖丹之后,那畜生倒退半步还想再出手,幸亏这熊宝宝一爪将其掀翻在地。这才让我有机会出手将它制服”。
我听了李广深的话浑身打起了莫名的冷战,问道:“难道说旱魃的尸体还在,没有化成灰,也没有自燃?”。
师姐自豪的确认道:“那可不,还好本姑娘通晓古今,以斗墨线加黑狗血绘制的符咒将其困住,再用师傅那里偷来的伏魔旗和将军令镇住那厮的妖魄。不然怎么带回去让师傅帮忙制成傀儡战偶”。
我一拍桌子怒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些东西对已经入魔的旱魃根本无效,你还把它带到村里来了,你这是要让全村百姓给我们一起陪葬吗!旱魃在哪里快带我去毁了它,旱魃是已经初步化魔的高等僵尸,不可能制成傀儡的,更不可能为人所用”。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两人赶紧起身带我到柴房。可惜为时已晚,柴房内原本捆绑封印旱魃的法器道具等物品散落各地,旱魃的本尊早已不见踪影。
我检查完地上的血迹后,问道:“你们多久来检查一次?”。
李广深回答道:“今天太阳落山前我刚检查过一次,还好端端的绑着呐”。
我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迹道:“这血迹还是新鲜的看来刚醒不久,咱们分头追,旱魃伤势未愈肯定在附近找一些牲畜来吸血养伤,目前对于极度虚弱的旱魃来说估计还不敢直接吸食人血,毕竟人血阳气太重。走咱们挨个找牛棚,从最近的那户人家找起”。
不过一声喊破天际的惊呼推翻了我所有的推论,旱魃开始吸食人血了。
我与李广深朝着叫声的源头跑去,将师姐和熊宝宝撇在身后两米开外。在月光的映照下,我们发现一个黑影在各个屋顶间不停穿梭移动。我两同时跃起跳上屋顶追赶那道黑影,我对李广深使了个眼色让其借助雷气的速度先一步绕道前去围剿,我则在黑影身后不断驱赶,迫使其往荒田里跑。
追了五分钟,那道黑影终于在一处荒地里停了下来。李广深扬手招来一道旱雷,划破天际照亮了这片荒田也让这个黑影显出了真身。
我在看清黑影的真实面目后惊呼道:“怎么是个女的!”,然后转念一想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阴阳双生,黑白双煞!”。
那女性旱魃居然开口道:“两位道长就不能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我猛然回头道:“师姐!”。
此刻只见那满嘴血腥的男性旱魃,露出两枚尖锐的獠牙抵在师姐孟琳琅的香颈之上,他操着一口沙哑的声线说道:“丫头别求他们,人间修士都是自命清高之徒,为一己功德早日升仙,我们这些外道的性命在他们眼中根本就如草芥一般卑贱”。
我正声道:“你放了她,离开这座村子。只要日后不再伤人性命,我们可以放你们走”。
旱魃男子笑道:“你看清现在的局势好吗!之前只我一人你们就已然不敌,如今丫头也醒了,我手中还有一个香甜的人质。该求饶的好像应该是你们吧”。
李广深挥手一道电光精准的打在旱魃挟持孟琳琅的右手,接着一道蓝光电影闪过,一把拽住孟琳琅的衣带用力往后拽帮她脱离挟持,接着一拳将旱魃的下颚打脱臼,使其无法咬合。并以雷霆手段迅速改拳为手刀卸去旱魃左臂,最后李广深快步绕行至他身后在膝盖处连踢两脚使其跪倒在地,并一手成爪钳制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化成手刀以雷气包裹手掌抵在旱魃男子的喉咙上。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期间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在制服了旱魃后,李广深得意的挑衅道:“你说谁该为自己的性命求饶来着。记住,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正当李广深准备下杀手的时候,我出言替他求饶道:“别杀他”,与此同时,那被他成为丫头的女性旱魃下跪求饶道:“求你们了,不要杀他,我们从来没有想要害人,也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正是为了不殃及山下村民,我们选择长眠,是你们人类跑来挖墓掘坟阻挠我们长眠清修,现在反倒要斩杀我们将罪过都推给我们,这就是你们修道之人所谓的正义吗!”。
旱魃男子因为下颚脱臼所以说话有些大舌头道:“塔陀,表凑他么(丫头别求他们)”。
我缓步朝李广深走去,解释道:“算了,放手吧,他嘴上的是鸡血,的确没有伤人”。
李广深还是不放心道:“那刚才那一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听见了还能有假?”。
我指了指身后那名女性旱魃道:“那声尖叫是她喊得,目的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将我们引开。而且她并没有说谎,我记得那块石碑上确实写着警告的标语,怪只怪那两个村民不识字,误打误撞的挖开他们长眠的居所,才会遭到诅咒从而丧命。这只能说李大叔和孙大娘命里有此一劫。说到底,它们两个也是受害者,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将无辜的生灵赶尽杀绝”。
在我苦口婆心之下,李广深最终万分不甘的放开了钳制住旱魃男子的手,那手刀上的雷气也散去了。
离开之前,旱魃男子捂着伤口默不作声,他的妻子作揖答谢道:“我们会回到深山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再次长眠,绝不会害人性命。丫头再次多谢恩公不杀之恩”。
我伸手扶住旱魃女子道:“不必客气,我只是实事求是,保无辜生灵以平安是我的责任,天地不仁,可我不是天。见你们蒙冤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旱魃男子脱臼的下颚已经痊愈,他推了推丫头道:“走了,和这些伪君子们多说什么废话,哼”之后转身便走。
我捡起那条被李广深砍断的手臂递给他道:“喂,你的手臂不要啦”。
旱魃男子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丫头接过手臂答谢道:“多谢恩公,不要和他计较,我家男人就是这脾气。我们就此告辞”。
孙大婶的任务虽然没拿到任何报酬,但归根究底我们还是没能救下他们的性命。如今的结果也算是帮这个村子里的百姓们除去了后顾之忧,待第二天日头还没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三人加一只熊就已经收拾好行装打道回府了。
在回上海的路上,师姐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分给我们吃,此时那枚“玛瑙金锁”无意间掉了出来。
我捡起金锁打量一番后无奈的问道:“师姐,这金锁怎么在你这里?”。
孟琳琅一把夺了回去,义正言辞的回答道:“路费不要钱呀,下个月的吃喝开销不要银子啊!孙大婶找我们帮忙做法事,我拿点报酬也是合情合理的嘛,再说了,人死了也用不到了,不如留给活人卖了换钱”。
那一通强词夺理的辩解,我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悠悠的提醒道:“这东西和那两位旱魃夫妻可有紧密的关系,说不定上面还有未解除的诅咒,到时候你可别闹出人命就好”。
听了我的提示,孟琳琅又掏出一枚古铜印章道:“金锁不能卖,咱们可以卖这枚印章呀,这宝贝看着有些年头了,估计再不济也有一百年了,多少值点钱”。
我和李广深不约而同的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牛,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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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程,因为多了李广深这么一位资深的“撩妹高手”,导致师姐孟琳琅春心萌动,硬生生的将宽敞便捷的官道弃而不走,使劲绕道,美其名曰要尽地主之谊带李广深浏览水乡美景。虽然我一直以师傅一人在家等着我们回去煮饭为由催促她赶紧赶路,可惜发情期的女生是十头牛都拽不动的。
原本两三天的路程迟迟走了半个月,直到我们用尽盘缠才勉强迫使师姐同意启程回家。在这半个月的路程中,我一边吃着他们两个喂的狗粮,一边不忘专心练功,这也算我自己识相给他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机会。
败完最后一个铜板后,我们只好在破庙或者野外露宿。进城的前一天夜里,我早早的进入了睡眠模式,因为露宿野外的关系,我不得不和他们两个待在一个火堆旁,但是我又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腻味在一起的场景,所以只好眼不见为净。
刚闭眼我的意识就沉入“玉府空间”,来到了那颗大树旁。
兰姨看来是早早的在树前等我了,见我出现后,直接上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上道:“你小子,都几点了,才来!今天是你进入仙魔秘境的日子,你都那么不上心,你对的起兰姨对你的栽培,对的起秘录对你的垂青,对的起……”。
“行!咱们这就进去吧,再晚就更加没时间了”我制止兰姨无休止的责怪,半推半就的请她陪我进入秘境。经过这半个月的努力练习,多亏了我“天赋异禀的过人资质”,嗯好吧,是多亏了兰姨灌输到我脑中的几篇玄功秘法,和“仙魔秘闻录”附体后所带来的海量知识。才能在短短的半个月时光中将一颗弱不禁风的小树苗浇灌成拥有捅破苍穹潜质的参天巨树,同时我在白天清醒的时候也能感觉得到体内的“玉府”一天比一天壮大凝练,除了刚开始就存在的海绵般柔软的草坪外,“玉府”内还多了溪流、山川、湖泊等美丽景象可唯独只有一颗树立于“玉府”正中央,显得略微孤单。
兰姨带着我进入树洞,一片漆黑过后,我的视觉恢复了正常。四周原本死一般寂静的空间忽然被满天的星辰所照亮,硕大的星辰空间好像没有边际无限延伸至我视线到不了的位置,当我再回头时,发现供我们进入的树洞已然消失不见了。
兰姨转过身拍了三计手,为我介绍道:“隆重介绍,仙魔秘境第一重天:凡尘”,三道掌声过后,在我们周围多出了四扇风格迥异的门。
我来到第一扇泛起紫色光华的水晶门前,试图抚摸门框。当我的手碰触到门的那一刹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上官毓兰”,接着其余的三扇门分别泛起黯淡的光泽,那古朴的山门、清幽的竹门和最后一扇……。
我好奇的看向最后一扇门道:“兰姨最后一扇门是什么鬼!除了能勉强猜到是门的轮廓,除此之外其他特征完全就是一团问候好吗”。
兰姨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切~,瞧你那没文化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功力不足!等你学完前三道门里的绝学并打败门内空间的主人之后,那最后一道青莲居士的门自然会开启”。
“哦!那……”兰姨不等我废话说出口,一脚将我踢进那道紫晶空间。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呈一幅狗吃屎的模样趴在一间图书馆的角落。我起身端详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平生最痛恨的一处场景,高耸入云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玉碟和石匣。不一会儿书架移动起来,成圆形排列将我围在其中,一卷又一卷的画卷与书册朝我飞来并在我的面前展开。
虽然此时我的内心是抗拒的,毕竟读书是我的死穴,以前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只要是在上语文课的时候,每当一开始朗读课文我就犯困还哈欠连天。不过万幸的是当我身处这间图书馆空间,万卷书籍在我眼前飞舞晃动的时候,我不但没有犯困而且还错觉般的感到自己拥有了一目千行外加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高耸入云的几排书架已经空荡无物。我的脑海中多出了许多操控天地间五行元素为己用的法门与诀窍,同时一些看似超乎常理的脚踏虚空、漫步云端的技艺在经过我亲生实践后也逐步趋于熟练。当然这些五行掌握技巧与云间漫步的法术只是那些书籍中的很小一部分,粗算之下只占了整间图书馆藏书的百分之一也不到,而那些剩余的书籍内容大多是关于人、妖两界的历史与各类山精野怪的来历与降服要诀。
待我将最后一本卷轴握在手中的时候,我诧异的发现这本典籍的名字叫《山海经.未删减版》,顿时我面部僵硬,尴尬的自嘲道:“我了个乖乖,山海经还有删减版和未删减版这一说的吗?而且……(咆哮体)这未删减的形容词是2000年以后才出现的特殊形容词好吗!这是在搞毛啊!”。
吐槽归吐槽,既然那么多书册都看完了,那么也不差这最后一本了,于是乎我翻开卷轴,仔细鉴赏起来,想要在典籍中再找些吐槽的点出来。然而越往下看,我的思绪越发被卷轴中的内容所吸引并一发不可收拾。
这卷《山海经.未删减版》我足足用了比看完所有典籍都多两倍的时间才全部看完,我合上卷轴感叹道:“好嘛。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我以后可得多在花花世界里走走,毕竟世界是如此之大”。
感叹完毕后所有的书架慢慢淡化消失,兰姨缓步走来,开口道:“小胖子,看得挺快啊,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将这藏书楼内的典籍尽数收入心中,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少。好了废话不多说了,现在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卯时了,只要你能猜出我的真身是哪一种妖怪并有效的制服我就算你过关”。
兰姨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消失在图书馆内。片刻后,我略微听见一道强而有力的风暴雷鸣声自我后方八点钟方向响起。我镇定自若的运起新学会的“虚形踏风之法”,迎着风暴而去。
在紊乱狂暴的风刃与雷鸣间,我形态自然,灵巧的避开了所有的雷击与如利刃般的气流。在与风暴缠斗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我脑中灵光一闪,掌中雷气汇集伸手抓住当头劈来的一道闪电。接着法术自转,将抓来的闪电制成套索对准风眼抛去,就好像是美国西部片中牛仔拿绳索套取马头一样。
一阵扯拽之后,风暴减弱,雷鸣却变得狂暴且频繁。一只马身人首,虎纹鸟翼的奇兽现身于风眼的位置,它的颈部被我制成的闪电索套钳制,正在拼命挣扎。它身上的虎纹因为激烈的挣扎而泛起浓郁的紫色光晕,风暴中粗狂的雷暴也变了颜色,呈现出妖艳的深紫色。
眼看手中的闪电索套快要承受不住负荷变得若影若现,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突发奇想,决定孤注一掷借用周围风暴的力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我左手依旧死死的抓住雷索,右手向前伸出法术能量由统一的雷电属性分裂成两股相互依偎的风、雷并存体,几秒后原本顺时针旋转的风暴利刃,改变了运行轨迹反向转动且不断收拢闭合,最终风暴在那奇兽周围形成一团圆形囚笼,死死的限制住它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煽动一下翅膀都格外困难。
见它老实了,我左手雷索狂躁地跳动,由一变二直至分出七八条分支在其周身各处关节上施加禁锢,此时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道:“神兽招司,果然不同凡响,幸亏兰姨只有一半招司血统,不然的话我还真没把握能制服你”。
话音落下,招司神兽的躯体浸没在风暴囚笼之中,兰姨立于我头顶的正上方打了一个响指道:“好吧,算你小子懵对了。我这关勉强算你合格了。现在卯时已过,你该醒了,不然琳琅该抽你耳光了。去吧”。
兰姨的话使我莫名不已,什么卯时,什么耳光?
“啪!啪!啪!啪!”,四声连续且响亮的抽打声回荡在耳边,我隐约觉得脸颊胀胀的,于是睁开眼看到陆琳琅骑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连续扇我耳光,而且还不时在口中嘟囔道:“死胖子,你是猪啊,这么抽都不醒。该启程出发啦,起来、起来、起来……”。
李广深站在一旁看戏也不见有劝阻的举动,只是不断感叹道:“哎呀~~你们师姐弟感情真好,羡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