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王學兿
峨眉山开往昆明的火车上,我终于找到一个的中年人旁边的空位安定下来,他正和车上卖手机充电宝的讨价还价着,通过他们的沟通言辞判断,他可能从事过电工专业。由充电宝的话题我们攀谈了起来,他边给手机充电边说自己曾做过网站自学过电子专业。他告诉我车上卖的充电宝一般内置充电电池的居多,这新充电器第一次肯定充不了多长时间。他去攀枝花还要近十来个小时的旅程,去那打工。
我手机充电器在峨眉山上借给他人用完没关掉开关,上车发现里边的蓄电释放完了,就试着问能否借我充一会儿。因为我到昆明后还要转车第二天下午才能抵达大理熟人那儿,担心到大理下车联系不上朋友,车上再买一块儿假充电器会是浪费。过会儿他就让给我充,我也不知道这块新充电器的电能能否支撑到人家到达目的地。
陪他多聊会儿,多充点儿,虽然很累但为了多充电坚持着。
傍晚,列车停靠在雅安站,过来了一位个子不高,有点儿微胖看起来像县城里的姑娘。她拿着票说他坐了她的位置,他就起来给姑娘让位站着了,凑巧我对面的旅客下车,我俩有并排坐变成对脸坐了。列车继续在夜幕里奔驰着,我身旁的姑娘趴在桌子上似睡了,对脸的我俩继续聊着他以前做网站的经历。
不觉火车又过了一站,期间我旁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姑娘起来去卫生间,我转脸看到她把乘客盛垃圾的不锈钢盘子呕吐的满满的,本来就空气不好的车厢有点儿弥漫着污秽的味道,好恶心!
姑娘回来时我提醒她清理一下吧?她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晚上吃酒席喝多了,我趴一会儿就倒掉”,姑娘说着也许是难受又趴在桌子上了。
“没事儿,一会儿我来”。
对面的他微笑着说,我心里掠过一丝惊愕,脑子里有点儿转不过弯了,理不清这种情况下的关系状态,有些迷惑的和他敷衍着聊着天。
“过道人少了,我去给倒掉”。他起身端起那姑娘呕吐的满满的盘子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那种自然就如自家亲妹子的那种应该。
列车奔腾的节律像舒伯特的小夜曲在黑幕里犹如透穿天籁。
火车将至汉源站,姑娘面容疲惫地起身看到干净的盘子羞涩的冲我笑笑:“谢谢您!”
这时的我极力掩饰着那种内心少有的局促与尴尬:“要谢……你应该谢谢他”,我尽力挤出那点缺失自然的笑指着对面的陌生人。
他微微一笑。
我想,此刻自己面目表情肯定掩饰不住内心那种假装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