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醒了?
你是谁?一句流利的德语问道。
我啊?你不用在意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卡夫卡,对不对!
他转过了头环顾四周,他像是并不在意我们的谈话。
嘿,别看了,这里没有门也没有窗,就我们俩!我们聊聊你的小说吧!
听到最后一句,卡夫卡眼睛一亮!
你看过我的小说?
当然,我们那个时代,但凡自称文艺青年的谁不看你的小说呀,先甭说看得懂看不懂,你小说的名气可是很大嘞!不背几个你的书名,就像和姑娘相亲身上没有存款一样——和人聊天都臊的慌!
文艺青年?臊得慌?这些是什么?
就是你书写的很牛。很厉害,名声很大,人人都在读。
真的吗?卡夫卡咧着嘴笑道。
这能有假,我读书一般几天就能看一本,但是读您老先生的著作,我读了整整三月才读完。
我没写多少文章啊,怎么需要读这么久。
没读两页自己不自不觉就睡着了,醒来一看一上午没了。再读两页,一下午又没了。断断续续,三个月才看完。
既然读的这么费力,干嘛还要读呢?卡夫卡一脸疑惑。
这是“文艺圈”的时尚,你不懂。
当大家都在拿着你的书装丫挺的时候,这个圈子都装丫挺了那出来几个不装丫挺的那他就是装丫挺了,这时候你想说自己没有装丫挺,那你为什么进这个圈进圈的都是装丫挺的你进来了却不装丫挺那你就是更装丫挺的丫挺!这时候所有人也就都在装丫挺了!
这时候大家也就都读懂你的书了,都能理解你的那种孤独和深深的寓意了。我们见面聊起你的书,不是长篇大论就是会心一笑。
你这个人好奇怪,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卡夫卡略带不开心的说。他站起身来,想结束这段谈话。
我蹲在床上,扒着床尾的铁栏杆,笑着嘴看着他。他转了一圈,软软的又在床边坐下,这里真的没有门窗啊,他低头自语道!
我看着他,咧着嘴笑出了声。他低头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侧着头,眼光看着我又不看着我的问道:你们都读的懂我吗?
有人读得懂的啊,先有了读得懂的人,后面慢慢读不懂的跟着读得懂的也就都读的懂了。
我的文章有这么难理解吗?
嘿,说的挺逗的,写完了你自己没给你老婆看吗?
我终身未婚,我活着的时候也没谁懂得欣赏我的文章!他低着头
突然他又抬起头兴奋的问,你觉得我的文章怎么样?
你问我啊,我拉着床尾的栏杆,一脸惆怅说,这个,不好评价!
就当做闲聊,说说你的看法吧!
这样,我打个比方吧!
小时候医生说我缺钙,我爸就给我买了很多钙片,我一个也不爱吃。但是我妈给我买的我就爱吃!
为什么呢?你和我一样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吗?
这倒不是。原因是我爸粗心大意,每次去买钙片随便拿几盒就走,有的钙片我嚼起来,不仅没味道,而且还有一种吃粉笔的奇怪感觉。我当然不喜欢吃了。但是我妈买的钙片全是带有水果口味的钙片,嚼起来就像吃糖一样!
同样是补钙,我当然更爱吃带水果味的钙片了!
哦!我懂了,你是说我的文章“味道不好”,晦涩难懂是吗?
我笑了笑说,我喜欢有趣的东西!
我觉得我的文章挺有趣的啊。
你文章寓意和影射的太多。
没有很多吧,你看我文章多有趣,一只大甲壳虫在房子里爬来爬去,第二天身边人看着这只甲壳虫得多逗啊!哈哈。你再看一个可怜巴巴的土地测量员,城堡近在咫尺,想见一个人却就是见不到。哈哈,多么滑稽荒谬啊!
我当时就是想着这一个个滑稽荒谬的念头不停的写呀写呀,这时候我就像是“沉沉睡去的死人,没有人能够把死人从坟墓中拉出来。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我就这样顺着这些滑稽的念头一直写下去,只要一想着这些滑稽可笑的事情,我的笔就停不下来。
那你可真是厉害呢,滑稽的事情能被你写的这么寓意深长。我伸出大拇指为他点个赞。
哪些寓意?卡夫卡问
我把当初大学文学老师总结的一一细讲给卡夫卡。
真是没想到,你们对我文章的思考能比我还有深度还有见解。卡夫卡连连咋舌
我惊奇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现在耳朵里听到的更不敢相信以往耳朵里学到的。
听了你对我文章的一番分析见解,你们才是真正的有深度有见解,我不得不佩服,你们才是老师。我——“甘拜下风”
听完我竟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