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姑娘把我几年前的照片修过了。翻开,我笑了。徐翔说,我是格外上镜的人,照片总要比本人好看太多。
我笑,这也是一种幸运。而幸运,也是人生微妙的实力,比如遇见贵人,比如,总是包容。一不小心就活成了昱姑娘手下一秒钟减瘦50斤的奇女子。可依然会喜欢,像喜欢所有应该喜欢的。
很大的雨,和宇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雾一般,看不清窗外。我把手插在裙子的口袋里斜靠在墙上,低头看不合时宜的雪白的运动鞋,竟然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些慵懒的惆怅,绵密,潮湿,又清浅的看不清它的样子。张扬问我,什么叫心心念念。我笑着看他新剪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一些,也适应了一些。曾经,这是我如此喜欢用的词,心心念念。因为这样那样的心心念念,让即使平淡的日子也可以一直向前,奔腾的,或者,平静的。慢慢的,漫漫的,蔓蔓的去实现每一个心心念念。那份喜悦,自不待言。
雨,依然在下,开了房间里的灯。听两个年轻人敲击键盘的声音,偶尔抬头聊聊工作,如此安宁。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从来于世无争,不动声色,从来不削尖了脑袋汲汲渴求。却,自有一番浩瀚心胸。与他们相比,虚长几岁,却浅薄太多。这样的雨天,是适合喝一杯浓浓的拿铁的,还有,可以想念的朋友。
即将启程,带着所有触手可及的亲人。安宇说,去吧,在他们还能走的动的时候,无论去哪里。忽然就泪湿眼眶。
爸妈来了,每天晚上陪爸爸小酌几杯,微醺的感觉刚刚好。家里从未如此热闹,孩子们如何打闹,也都觉得刚刚好。妈妈总把厨房和客厅收拾的干净明亮,总怕孩子们被子不够,缝了一床又一床。远嫁他乡,这样的稳妥安心,时日不会太长。即便如此,于我,足矣。翔总是买回很多好吃的给孩子们,于我,也足矣。
糖妹越发调皮和刁蛮,姥姥给她起了艺名叫“天真有邪”,她抗议。我倒从心里喜欢,喜欢她这样的刁蛮和不谙世事。多少活泼又刁蛮的孩子忽然间懂事又安静,忽然间就学会察言观色着生活。如果天佑诚愿,我只愿她尽可能晚的历练生的颠簸,刁蛮着不谙世事也好。在天真无邪的童年里,发出火树银花的笑。
午后买了很多书。登科说,要精神明亮。很久不动笔。或许,幸福的人不写字。
雨还在下,抬头看窗外的时候,有比雨更珍贵的东西滑落。世间事,总要有些随风,有些如梦,有些长留心中。
抬头,看到微光。愿我们,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