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6日 小雨 忆安
翻开这本厚厚的六十五万字的书,我开始从作者的介绍读起。不同于一般书中常见的关于作者的描述,会有一连串繁复的头衔。这本书开篇第一段,也是第一句话,就是:“彭懿的身份不断在变,随着一个梦想,随着又一个新的梦想。”
简单的一句关于身份和梦想互为转变的注解,一下撞在了我的心上,梦想创造了身份,而身份却不该被定义所束缚。
心中顿时又安静一分,我继续读下去,原来作者彭懿真的如他所说,有过许多梦想,做过很多工作,但他从未停止追梦的脚步,敢于尝试,不断寻找自己想要的。这对我,也或者对许多在写作之路上追梦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启发。
儿童文学的第一个基本故事模式,就是民间童话。
小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听过这样的故事开头“从前……”然后,我们就一下子被带进了神奇的故事里,可以日行万里,可以飞天遁地,可以在“有座山,还是有座庙”里,挣个面红耳赤,也会在“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中如痴如醉……这就是民间童话的魔力,像《灰姑娘》和《白雪公主》,应该没有人不曾读过,故事里总是那么善恶分明,好人必有好报,坏蛋绝没有好下场,简单直白的观念影响了多少孩子价值观的建立。当然,这种极端与对比,是民间童话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
最近我在写一部新的故事,叫《不不天使》,在这个故事里,我有意将故事节奏放缓一些,同时加入了一些环境、外貌,和人物心理的描写。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是持犹疑的态度,觉得描写得深了就不像童话,虽然我一直将自己的目标读者设定在十岁左右。但具体程度的把握还是做不到心中有数。
在这本书里,关于民间童话是否要进行人物心理的描写,答案是否定的。其中有一段麦克斯·吕蒂所说的:“民间童话从不提及心灵深处,看不见的范围。因此可以说,民间童话将一切内心世界的东西,改写成表面的东西,将所有隐藏的灵魂阴暗深处的事物变得显而易见,清清楚楚。”
虽然这种观点是对民间童话的概括,但是对于儿童文学的创作上,同样具有启发,那就是作者在写作的时候,不要忘了兼顾孩子的视角,纯真、有趣,不复杂,何尝不是儿童需要从书中品味到的滋味。
另外民间童话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数字“三”的大量使用,它将民间叙事从现代文学和现实中区别开来。而恰到好处的使用“三”,也会有不错的效果。这是民间童话离不开的基本表现手法之一,就是重复。同一个情节,同一个场面,可以用同样的话重复三遍,且朗朗上口,让我想起了读童谣的感觉。
对此,作者引用了他人的说法:“重复是民间童话的生命,正因为有了一连三次地重复,才能在听者的脑海里留下鲜明的印象,形成记忆,使民间童话一代又一代的口头传承下去。还有人解释说,重复使得故事变得饱满而完整,使故事的层次变得更加清楚。”
幻想小说,讲述的就是一段英雄的旅程。每一本童书,讲述的都是同样的一个故事。
这一部分作者以德国作家米切尔·恩德创作的一部幻想小说《讲不完的故事》为例,从作者的创作状态开始说起,他是如何绞尽脑汁、废寝忘食地写作,如何以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精神追求完美的作品。之后,再具体分析幻想小说的形式特点。
故事常常以现实生活场景来开始,比如走在上学路上,比如去书店买书,或者是妈妈喊起床之类,描述一些具体的平淡的生活。作者总结为:先是在家,然后就是离家和回家。佩里·诺德曼和梅维丝·雷默在《儿童文学乐趣》里说:“这种‘在家——离家——回家’的模式,是儿童文学最普遍的故事主线。玛丽亚·尼古拉耶娃在《儿童文学中的人物修辞》中进一步指出:“儿童文学里典型的情节,我们可以称之为基本情节或主要情节,它们遵循这样的模式:在家——离家——冒险——回家。家给予安全,但是人物必须离家,因为家里不会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情。离家是激动人心的,也是危险的,所以人物必须回家,通常是在发现宝藏、获得知识、成熟之后。”
幻想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在现实世界中有着特殊的身份,经常会出现孤儿,或者比较悲苦的生活环境,在一些特殊的际遇下,他们从普通的世界,闯入了神奇的、梦幻的未知世界。所以对现实的描写,细致入微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当读者跟随作者进入神奇的故事世界之后,才能通过对比,让人更能看出幻想世界的特别。
我一边读着作者的品评,一边看着原著的节选,顺着作者对幻想小说形式特点的梳理,一步步在心中反思着自己的写作。
讲故事,讲述的口吻和叙事的手法皆要兼顾。我想起武老师分享的一条评论,对推动故事没有用的词句都不要用。回头再想,觉得自己的文章需要很多很多的修改。
据我所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幻想小说来说,整个故事都是一种主人公的成长历程。从现实平凡的生活中,进入了奇幻世界,经历了危险,帮助了他人,最后得到了成长,再回到现实生活中,已经是一个得到升华的人,会更好的面对现实和自己。
我想这也是很多人喜欢这类幻想小说的原因之一,就是充满正能量,任何时候都不惧困难,战胜困难,最后得到力量。
奇幻而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