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一直下着雨,雨势日益一日,加上南方的南风天,四处都是潮乎乎的,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绵软无力,到图书馆避雨,顺便到书架上看了看,《雨中的人生》就这样延伸开来。
阴雨天气让人气闷,我的状态如文中序提到的:“想要做点正经的工作,心思散漫,好像出了气的烧酒,一点味道都没有”。可恰恰是这气闷的光阴,最适合人去思考。
书是周作人的人生随笔集,是“大师笔下的人生系列”,书的篇幅繁复,但篇篇都简短得体,不显得冗长,咀嚼起来味道十足。书中有周作人对往事的回忆,对于人生的理解,还有那对生活的畅想,人生系列包含人生种种。
对于雨,周作人是有喜恶的。他喜欢江南的细雨,喜欢一叶扁舟在白鹅似的波浪中间翻滚,觉得“危险极也愉快极了”,“不亦快哉”;对于北京的雨,可能因为原本少雨,雨一来,常淋坍了泥墙,漫了书房,让他多少会不愉快。雨在江南和北京的不一样,是周作人生活选择的不同,也是生活态度的选择,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
对于往事,周作人是深刻和着实挂心的。作者对于初恋自觉“大约是一种淡淡的恋慕,始终没有想到男女关系的问题”,所以在情生意动的时候并不以为然,在听到阮升告诉他说杨家三姑娘死了,周作人反倒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似的。写起祖母的一生,记起她晚年那黑衣清瘦的面影,欲要苛责那古之伦常,却也知晓当时社会风气,只好作罢。因为对爱不曾了解过,对爱未体会到,所以情感平平,在作品中提及反倒豁然,往事在心,不困于行;因为对世俗看懂,内心豁达,写下“回忆过去目的只是希望将来”的心灵之言。把事情看得通透是周作人作品的一大鲜明特点。
对于生活,周作人是认真的。行车会想到那孔子周游列国,坐船会想到在浙江水乡的悠然;面对古书中的悲惨结局会说,太幼稚和落伍,在艺术上对其批判,在现实中却是认同;兴趣于自然之美和艺术之美,却说到,中国人正是应当吃苦耐劳之时,无暇看花。
游淌在艺术的河流却不沉湎,有理想也尊重现实,享受生活也感慨人生。看完书才发现,书中也就写那么一句话:人就应当是脚踏实地的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