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故事》创作团队
引子
四十多岁的老黎,烟火巷里的老住户了,自己带着女儿生活不易。自从下岗后不等不靠,在巷口支起了摊子,开始卖点应季的蔬菜瓜果,后来盯着老居民的需求,脑子一转,加了些日杂百货,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01
下午,没什么顾客,正是小摊最闲时。老黎习惯的整理着货品,嘴里还哼哼呀呀的唱着,打发着时间。
突然眼前黑影晃动,抬头一看,两个黑衣大汉,站在他的摊前,愤怒的瞪着他。再细一打量,算认识,应该是王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吧,只是多年在外,见得少,印象不深。
“二位,啥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衣领已被其中一人揪住,老黎的身体随着前倾过去。
“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说,我妈是不是被你撞的?”
老黎的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但瞬间的空儿也明白了他们二位的来意,忙解释道:“你们俩兄弟误会啦。我那天正要回家,看到你妈躺在路上,是我报的警,叫的救护车,把你妈送医院的。”
“你少装蒜,你能有这么好心?又送医院又交钱的?”
老黎被他揪的站立不稳,双手伸上去想要挣脱,无奈没那个大个劲足,拽的够狠没脱身。
老黎无奈放弃了挣扎:“咱们一个巷子里住着,这么多年,我也是看着你们哥俩长大的,我老黎的为人,在咱这条巷子,还没人说个不字呢。”
02
两天前。
天蒙蒙黑,老黎正忙着收摊。
王老太太过来买了点菜,原来她在墙根和人家拉家常,聊得晚上才想起来菜还没买。摸黑过来。买菜的空儿,王老太太的碎嘴还不忘记奚落了一下老黎和玉梅那点事儿,整的老黎心里不是很舒坦。
送走了王老太太,老黎收拾了一下装好东西,蹬着三轮车往家赶。边骑边不停地嘟囔这巷子路灯坏的差不多了,也没人来修修。
刚拐过弯,老黎就看到路边似乎躺着个人。
老黎急忙停下来,把车放路边,走近一看,正是王老太太,蜷曲着身体,躺在路边。老黎四处看看,也没个人,蹲下来:“王大妈,王大妈。”
王老太太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老黎又仔细看看,王老太太腿上好像流着血,裤子都染红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救人,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慌乱的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接着又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老黎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自己记忆中的急救知识,轻轻的给王老太太翻一下身子,让她平躺着,用手托着她的头。
就这么坐在路边足足有二十多分钟,偶尔路人经过,有熟识的见了还问一句:哟,老黎,这么不小心,把王老太太撞了?
老黎只好解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黎发现根本解释不过来。还好,不一会救护车和警车相继飞驰而来。
老黎跟警察说明了一番,警察说他们还得调查,先去医院吧。这样老黎陪着王老太太上了救护车,平板车只能不管不顾的扔在了路边。
王老太太平时一个人生活,两个儿子都在深圳打工,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到医院是要用钱的,老黎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刷了卡把钱给交了。
王老太太命是保住了,但却处在昏迷状态。
03
派出所后来将案件转给了交警。交警检查了王老太太受伤现场,又结合腿上的伤,断定这是一起交通事故。又核查了一下王老太太受伤位置,结合老黎的板车高度,有些契合,但车上又未留有痕迹,现场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个出事的地方也没个监控,给查清事情形成了障碍。
警察连续找了老黎询问了三次,简直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把老黎给折腾够呛。
找到目击证人最后也都承认并没有看到老黎撞人,大家都是瞎猜的。
巷子里的邻居们倒是热心,都赶紧地替老黎说好话,尤其是李大爷拍着胸脯以他的棋品保证老黎不是那样人。
最后警察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口头警示老黎,这事还没完,不准跑,后面还找他,在没查清之前,他还是嫌疑人。
老黎坐在王老太太的病床边郁闷了。
烟火巷的老邻居们,还是有份老感情。玉梅,老李大爷等街坊四邻,都跑到医院照看王老太太。虽然她平时爱传闲话,外号“包打听”,大家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在她有困难的时候,谁也没有嫌弃。
有邻里的鼓励和安慰,老黎心情算好了一些,自己老实巴交大半辈子,怎么就成了嫌疑人了?
04
居委会找到王老太太两个儿子已是三天后的事。王老太太这俩儿子,从小就调皮捣蛋,不好好上学,整天游手好闲,正好有个表哥,在深圳做生意 ,看这俩小子还算机灵,长的也壮实,就把他们带去深圳帮助。
两小子火急火燎的从深圳飞了回来 ,直奔医院。正好是玉梅在医院照看着,见王老太太两儿子回来,连忙说明了下情况。兄弟俩感谢一番,看到母亲的样子,心疼的直哭,两个人求玉梅先照顾着。然后他们去警察那打听下情况,也没个结论,心里这个窝火啊。
思来想去,兄弟俩合计这老黎那么善良?做生意的都是人精,老黎摆摊子还能好得了哪去。多半是老黎骑三轮车撞了他们的妈,然后又假装好人演了出戏,逃避责任。
想到这这哥俩直奔老黎的小摊,找他兴师问罪。
话说这俩小子和老黎僵持不下,声音越来越高,招来一大圈围观的。大家七嘴八舌的,有说俩小子不对的,再怎么说也是老黎救的他们的妈。有的说,要等事情水落石出再找老黎麻烦也不迟 ,还有的说,这年头,哪有这么好的人?多半是撞人了才又掏钱又陪护的。
老李大爷看不下去了,拍着棋盘骂两兄弟是糊糊蛋。有带头的说好话,围观的人又开始一致地数落起兄弟俩来。
兄弟俩见风头不对,也觉得理亏,就慢慢松开了手。
此时,玉梅从医院赶了过来,招呼着大家散了吧。又对兄弟俩一顿数落,自己老妈在医院躺着呢,还跑到恩人这倒乱,你们两个不是逆子么。警察都没说关老黎的事,你们在深圳看见了啊。
兄弟俩让玉梅说的脸直红,连忙跑回医院去。
05
一晃十来天,王老太太醒了。
老太太听玉梅说是老黎把她送医院的,她两儿子要打老黎的事,气得直往两兄弟脸上吐唾沫,你们两混球,没你们黎叔,你们等着给老妈烧纸吧。
听说老太太醒了,老黎也扔下摊子跑到医院来。
警察过来做了笔录,据王老太太回忆那个晚上是一个骑电动自行车的人,从她后面冲过来直接把她撞倒了,电动车也晃了几晃,骑车的那小子还看了她几眼才跑了。
老太太说自己倒下没起来,一阵头晕,就迷糊了。
警察临走告诉老黎他的嫌疑解除了,踏实过日子吧。至于那个逃跑的小子,他们会继续追查,天网恢恢。
两兄弟看着老黎,脸羞的通红,一个劲地道歉。
老黎挥着胳膊说着没事啦,没事啦,老太太没事就是天大的喜事。
玉梅在边上盯着老黎,心头一阵欢喜,这才是他,实诚,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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