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我变一条大鱼,在深海蓝做噩梦的孤独的鲸。
我在夜里醒来,因为噩梦的缘故。梦见家里边去世了好多人,梦见妹妹不安的哭泣。在凌晨安静的黑夜里孤独的惊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一定不是最后一次吧。
此刻我是一条独自在大海里生活的鲸鱼,我有一肚子的悲伤和寂寞,也有一肚子的恐惧和慌张。可我发出的频道信号是和其他鲸不同的,没人听懂我的内心。其实,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条在海里孤独的鲸。就像几米漫画里那些占据一整页纸的大鱼,带着不同情绪,但是一样孤独。
我总是想让自己的灵魂世界如同宫崎骏的动漫场景一样,但是生活里真正残酷的故事让我不得不放弃这种做法。放弃的原因,大多数因为无奈。如同不会游泳却生生在水里出不来,满眼满鼻子满耳朵满脑子都是水。无奈的原因是什么呢?生活永远不按照期盼的样子继续,它甚至在我睡眠里的幻境下了毒药。
小时候以为所有的难题都有解法,所有的困境都有人来帮助解脱。现在,早就在心里接受一定有些事必须自己解决,解决的方法之一就是顺其自然,在这里我要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事实。接受,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潇洒看起来有深深释怀的名词。你说它是借口也可以,它身上带着不能剥离的逃避的气息。
我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我的愿望很平凡,我只希望家人平安。我一直想快速成为一棵枝叶茂密的树,庇护我最亲爱的人。我不太愿意把那些有点世俗的事放在我的世界里,我除了接受它的发生就是时不时的恶心它。那些对我的家人有深深伤害的事,我真的一概不想提出来。一直以来,我只想给自己一个可以休息的空间。这个空间在大人们看来是可笑的,在同龄们看来是矫情的。他们指手画脚的说,你应该成为一个大人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所以,我在尽量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的时候,又成了一条孤独的鲸了。
我嘲讽妥协却又不得不妥协,我心有不甘所以铸造大梦,为了让我自己更像我自己,我宁愿做一条大鱼。
我是一条很容易满足的鲸。
我上班路过商场里散满阳光的玻璃门,我路过的时候总想站在那闭上眼睛,然后感觉阳光拥抱我,轻轻抚慰我,我悄悄的哭泣。我休息的空当儿从书店里出来看到隔壁店的装饰已经是圣诞的红色与绿色了,心里会有小小的动容。在咖啡馆里一直能听到舒缓的音乐,那种感觉就像是打了吗啡吧,忘记所有痛苦。
那些让我愉快的生活体验就像是阿丽埃蒂的方糖,而我一直是在秘密角落里那个美好温暖的家的主人。
我越来越觉得我生活的方式逐渐成型了。我在不断的打磨那些锋利的棱角,我尽量把我表现出来的东西如同我自己期盼的那样治愈。我尽量整齐干净,尽量大笑微笑,尽量看电影,尽量多读书。
我想我一直在治我孤独的病,后来我以为我治好了,其实已经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