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刚刚好的关系该结束了
下午时分，阳光居然冒出了头，姜然躺在床上，感觉到窗外的阳光斜斜射在床上，虽然不甚温暖，但是也挂上了积分温柔的意思，冲淡了这冬日里的肃杀。
动了动有些酸软的手脚，姜然感觉虽然无力，但比起早上来说还是好了很多，感觉到隐隐传来的饥饿感，鼓了鼓劲儿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姜然晃晃悠悠朝着卫生间走去。
简单梳洗后，姜然就朝着厨房走去，却见厨房里一个男人正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晚餐。
那个背影姜然是熟悉的，程皓留下来陪着她还亲自上阵为自己做饭，姜然心中倒也还是有些感动，不过想想如今名草有主，姜然心里的感动也就变成了无奈。
这边姜然的思绪起起伏伏，那边程皓转头看见姜姑娘站在厨房门口，主动开口：“你好点儿了没？”
程皓的问话打断了姜然的思绪，反应过来程皓在问什么，姜然点点头，本想调侃程皓几句，话到了嘴边，终是觉得现在的情况与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于是改口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程皓显然没想到姜然会问这么一句明显客套疏远的问题，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姜姑娘的心思，于是干脆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大白天的怎么跑到你这里来献殷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姜然瞪了瞪眼，有些惊讶，一是惊讶这话本就是自己想说的，二是觉得今天的程皓着实有些不一样，于是没过脑的就说了句：“你是李一白那家伙假扮的吧，快快现出原形！”
本是一句玩笑话，程皓听了脸色却变了变，敏感地察觉到了程皓的变化，姜然讪讪地闭了嘴，望着程皓的装扮，转移话题到：“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程皓想想今天来的目的，转了脸色，笑着对姜然说道：“你洗洗手准备吃饭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姜然点点头，然后在碗橱里拿出了餐具便往客厅走去。
姜然吃饭向来喜欢在客厅，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还能做点别的，程皓和李一白都嫌弃她这习惯不健康，姜然反怼他们职业病太厉害。姜然最终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程皓和李一白两个三甲医院的大医生拗不过一个小姑娘，也是很没面子。
程皓把菜端出来，见姜然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客厅，笑着摇摇头，把菜放在客厅茶几上······
一顿饭两人心里各怀心思也就不说什么，一顿饭吃下来竟是没说什么话，吃完饭，姜然主动把桌子收拾了，把碗洗了。
程皓坐在沙发上喝着水，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姜然，不禁莞尔，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姜然的背影说道：“我觉得这样我做饭你洗碗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嘛······”
姜然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将手里最后一个碗放好，擦了擦桌面，解下围裙，朝着客厅走去，然后说道：“今天，谢谢你了。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自顾自坐到沙发上，程皓捏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然后笑着看向姜然，说道：“小姜然，我这忙前忙后伺候了你一下午，你这好点儿了就要赶我走了？”
姜然觉得今天的程皓有点不对劲，打开方式出了错。以往他从不管自己叫小姜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程皓看来还是被李一白那家伙给教坏了。
姜然抬头看着程皓，很认真地说：“那要不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当感谢你吧？”程皓被姜然这认真的回答噎住了。看着姜姑娘这一脸认真的表情，程皓觉得都主动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不计较了，于是口问：“要不你就跟那些电视里演的姑娘似的，以身相许吧？”
姜然笑了笑将嘴边的“好呀”改成了“太贵”。
程皓有些着急了，他想着这姑娘有可能会怼他想得美，一顿饭就想收了他，也有可能会直接说好呀，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这姑娘会淡淡地说一句太贵。
程皓定定看着沙发上的姜然，姜然知道程皓看着他，却也不说话，致使双眼看着电视，也不知道进去什么没有。
程皓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有些憋闷，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他是最怕姜然这幅样子的。
姜然其实是个刚柔并济的姑娘，这姑娘平时一副插科打诨的样子，跟李一白倒是有十成十的相似，但是真是遇见觉得无力改变活自己决定放弃的事情便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数学是这样，以前那些跟她闹掰了的朋友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程皓心中最后是有些烦闷，有些事情本以为该是水到渠成的，却阴差阳错变成了现在这样。
程皓索性直接走到姜然身边坐下。姜然看了眼程皓，觉得自己这做法着实有些不对，人家好歹也忙活了一下午。自己也没有生气的立场。于是强压下心头的郁气，笑着看向程皓：“程大夫，你今天这是不上班闲着无聊了吗？我今天感冒了没力气，你老人家行行好，等我好了叫上李一白，我们喝酒唱歌好好闹行不？”
看着姜然额头上的一抹虚汗，程皓心中还是有些心疼，索性靠近姜然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姜然闻着程皓身上淡淡地薄荷味，有些愣神，本来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心里又实在有些不舍，于是也就软了力气，靠在程皓的肩上。
程皓感觉到身边的姑娘软了力气，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记着自己，于是心里倒也是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姜然，我们认识了十年了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总说要等自己完全独立了以后找一个灵魂伴侣度过一生。一时间有些现在你也够独立了，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灵魂伴侣也是担得起的，我们，也该在一起了吧？”
姜然靠在程皓的怀里，程皓温暖的嗓音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上。程皓果然还是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以前没有说破的时候总是想着想跟他在一起，现在真的说破了，姜然却又有些退缩。对于感情，甚至说对于婚姻，姜然心里是畏惧的，不是畏惧失去，而是畏惧自己承担不起。恋爱总是美好的，但是姜然早早就明白，恋爱不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真的恋爱顺利的话，就要跟这个男人结婚生子。
姜然是明白的，那时候要承担的便是一个生命，姜然不确定自己可以真真正正地为这个生命承担起一切，她更不能确定两个人的感情可以长长久久，若是途中生变，那就是一摊子的不幸。想到这里，姜然嘴角扯了一个自嘲的笑容，自己终归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姜然抬起头看向程皓，道：“程大夫，你这可不厚道啊，昨晚上还和沐医生你侬我侬，今天就在我这儿深情告白了？”
程皓搂着姜然的手紧了紧，说道：“你知道的，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些事，我就不是你认识的程皓了。”
姜然没有说话，其实下午程皓对她各种玩笑的时候，他就知道程皓和沐婷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自己心里的那些懦弱冒出来想要给自己找个挡箭牌罢了。
被程皓这样直截了当说出来，姜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道：“程大夫，我还是困，要不你先回去吧？”
程皓没说话，只是说，你困了就这样睡会儿吧，我现在不想走。
第一次见到这样厚脸皮的程皓，姜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就干脆安安稳稳在他怀中睡去。
听着姜然不再说话，程皓心里暗暗叹气，姜然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她的姑娘啊，从来都是软弱的。不然，他也不用在她身边等这么久。只是，岁月流逝，这样姜然眼里不进不退刚刚好的关系，应该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