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听身边推荐《活着》这部作品的人说着对它同一个平价:压抑,太压抑了。
记得大一下学期,国学老师说的那个平价这不是的时候说,太压抑了,这本书你看了过后不会快乐,会闷闷不乐很久,一般我不推荐你们去看这本书,太悲凉了。
所以再没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对这本书就已经抱有畏惧之感了,我怕,但我还是来品尝这部作品了,确实,一开头,他是以老人的口吻来讲这个故事的,开始我感觉不到什么悲,只是觉得像和旁观者静静的,心中毫无波澜的听着他讲。
我以为我看完这本书,也会很压抑,心里会压的喘不过去,可并没有,因为这本书让我哭的太厉害了,哭的嗓子都哑了,哭的看书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纸用的最多的一次。
有因悲伤而哭的撕心裂肺的地方,也有因感动高兴而哭的涕泗横流的,反正是哭完又笑,笑完接着哭,然后哭笑一起,高兴与悲伤一起涌来,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啥感觉了。
第一次哭,是在有庆死了,福贵抱摸了摸有庆的身体,硬硬的,小小的,躺在那砖砌的床上,那里我哭的不成样子,寝室一个人都没,安静的不像话,刚好我哭的也不像话。想想有庆多可爱呀,给羊割草,抱着鞋跑的飞快的参加运动会。那精灵可爱的样子怎么就能硬硬的躺在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砖头上呢!后来福贵把它埋到土里,富贵在外边哭,我也就在桌子上哭,一张一张的扯着餐巾纸哭,怎么可以这么悲,作者怎么可以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下这样的手笔。
一直哭哭啼啼的看到家珍让福贵背她去看看有庆,家珍趴在坟头哭的稀里哗啦,撕心裂肺,我就趴在书上哭的溃不成军,家珍一个这么善良,这么温婉美好的女人,怎么就让的儿子这样走了呢,那么倔强的她那,那么善良慈爱的母亲,看到自己孩子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就躺在这冰冷的泥土里了,每天等着他回家吃饭,给他穿上衣服看他蹦跶着去上学的孩子,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寒冷刺骨的泥土里了,任由冰霜雨水冲刷,他那么小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想着家珍的感受,我内心更加悲伤,哽咽的难受,哭的我气喘不上来的节奏。
跟着作者笔走,到后来看到家珍没有走,而是突然有一天就自己在床上坐起来了,这里我觉得如果这个情节不是小说的奇幻色彩的话,那一定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迹,也许真的是上天觉得对福贵太残忍了,就于心不忍将家珍得病给消除了,不然的话这无法解释。
后来到了凤霞遇见二喜那里,本来前面已经哭够了,想着到了二喜这个阶段,应该会轻松不少,结果我还是一个劲儿的哭,是那种笑着哭的,笑着笑着就哭的那种。
二喜第一天东瞧西瞧凤霞他们家之后就走了,第二天看到他笑着拉着石灰和猪头来给凤霞他们家弄屋顶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哭了,在想我一定是是和凤霞她妈一样吧,都是被感动哭的,二喜的这个举动真的很好的证明了他是个实诚的人。前面经历了那么多的悲伤,看见二喜,就觉得很感动,很开心,开心到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的那种。
后面也是一直这样,笑着流泪的看着凤霞穿上新衣服,含着泪笑着看二喜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将凤霞接走。看的这里,真的是我哭的最开心的一个情节。后面二喜和凤霞手牵手回村,总是觉得他俩是被命运嫌弃的宠儿,被命运嫌弃又被命运眷顾。真心的替他俩开心,我的脸上也是一脸姨母笑。
当然,我没笑多久,凤霞就走了,二喜看着躺在床上的凤霞,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又赚了我大笔泪,命运啊,真的不能一时定祸福啊。他们的儿子,苦根,懂事听话又调皮捣蛋,精灵的要死,这样的角色在其他小说里早就是将来成大器的男主角儿了,可在这里,他却以一个吃豆子撑死而收尾,真心觉得,余华这个作者,写死每个角色的时候,一点都不心慈手软,一点都不拖拖拉拉,干净利索,说死就死,触不及防的那种,这些角色倒是死的利索,可我们这些读者可就哭的撕心裂肺,久久不能释怀了。
看到最后,室友回来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痛哭流涕,哭声惨兮兮的,室友也见怪不怪,任由我边哭边看,看到最后,我对室友开玩笑的说:“这放在其他小说里,福贵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天煞孤星吗,克死了爹娘,克死媳妇儿,克死儿子女儿,还把人家二喜也克死了,最后外孙也没逃脱,徐福贵就是命硬啊。”室友没接话,我也不在意啥,因为我本来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胡说的。
剩下老人与老牛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也缓缓落山,留下余霞,将半边天烧的通红。我走在去上晚上选修课的校园里,各个部门还在招新,下午吃饭的点,也是下课的点,到处热闹的不像样,想着福贵他们的命运,他们那个时代,再看看眼前来来往往的校园学子,内心一阵感概一阵叹息,又有一种欣慰,这种欣慰感异常明显强烈,但又不知道从何而来。
不觉得有多压抑,我想可能是我把那些压抑换成了眼泪和鼻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