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岁月之手。在它的抚摸下,谁
也逃不掉。那是一个孩子,穿过丘陵,玉米林将他的瞳孔染绿,能滴下梦的影子。在时间的栅栏里,想长大是那样的缓慢,犹如水湾里向岸的蜗牛。不知道远方,连一只蜻蜓飞到何处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孩子!虽然我已疲惫不堪,虽然我的皱纹是那样快速而又放肆地在我心上游走,风甚至割烂、撕碎我的青春,然后躺上我的眼角,赖着永远不走。但我知道你,孩子——象太阳知道月亮,黑夜知道白昼。
是一棵种子,你可以随处生长。而我已是一棵伫立在你面前的树,土地抓住我的根,我的造型会渐渐地衰老、枯萎,然后腐烂。
而你却不会。你的心里刚刚长出透明的芽,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慢慢地充满理由的生长。
沿着你熟悉的河流
野草拥挤着的小径
小羊,在你的身后,演绎着童年
鹅卵石拼成希望的城堡
也许是黑夜,也许是星星,走着,甚至捉着迷藏,在狗的吠声里,甜笑着睡去。
而梦,穿过栅栏,循着牵牛花的脚,蜿蜒,向着槐花的香味,向着只有你的思想闪烁的空间,在一片蔚蓝色的背景里,挣扎着长大。
孩子,我的躯体在你的梦里,是一条不断延长的路,送你走向悠远——
写于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