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人类在地球上的存在的时间很短,以地球的寿命来说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中国上下五千年,发生的事更加是如星海繁沙。而今天,只是记录了一些回忆罢了。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小时候,很多地方30年前都会是黄砖瓦房黄泥路。而一些发生在那个年少时期懵懂无知的事情总会让人揪心难忘。
不知道是旧时代的封建,还是现今的科学,很多局限于知识范围下认知总会让人无所适从。谁又说得清,理得明呢?谁又能说封建迷信就不会是科学得一种呢?难道只有同为世界,光子量子学说,三维空间,四维宇宙等等这些就是科学的?
或许吧,反正我是不知道。下面是一些小故事,根据我老家广东阳春30年前发生的一些事真人真事改编的。至于真假,看者无心,读者有意,只有经历了的人才知道那些老宅里发生的事。下面故事附录的图片就真真假假,为故事增加点气氛。当然为了图片版权问题,会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一章 村厕
这传统的7月14又到了,就是中元节,鬼节。今天,因为种种原因我没在南方广东的老家过节,而是在距离大半个中国的丹东过节。人在异乡,不管岁月沉浮,一到这些传统的节日总是睹物思人。年纪越大,脑子里就越容易追忆起一些往事,总喜欢在这节日的时候“想当年”。
作为一个传统的广东人,还是一个在广东阳江阳春这样的贫穷城市农村长大的“细佬仔”(小孩子),每次一到这个7月14的时候总是又怕又向往。为什么?那是因为节日热闹,和一些村里老人吓小孩时总讲的故事。
不过中国上下五千年,老村里的故事真真假假,谁又说得准这是真的还是又一个愚昧无知的封建旧社会吓人的事呢?在丹东,可能是东北三省,这里的中元节,7月15才烧纸,而且会叠元宝,会在烧的时候在纸钱上写上需要思念已故的人的名字,还要在地上最好是转角处画个圈,留个小口。烧纸钱的时候要念叨念叨。
可在广东,在我们老家,阳春,风俗是几乎完全不同。中元节,我们那边叫鬼仔节,7月14鬼门关开,北方烧纸的时候,一般不让小孩靠近,怕晦气。我们老家春湾那里的风俗是一般让小孩去烧纸,为什么?老人家说,小孩子,先天阳气足,鬼节这天辟邪,就像童子尿一样。当然这是真是假,那就无从考究了,毕竟世界这么大,各处乡村各处的风俗。
在北方烧纸。晚上7点多,我跑到小区楼下对面的大道上,画圈烧纸,风特别大,这北方一到秋天,可能维度高,风呼呼的,看着这熊熊的火,人到中年,让我想起了一件30年前的事。
30年前,1987年的7月14,我很小,才6-7岁的样子,那个年龄算是天真无邪,在我们的老家,阳春过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小孩日子。
我老家也算是小有历史了,怎么说?农村,听说我爷爷的爸爸,太爷爷,是清末民初时的地主,在当地,姓陈。我爷爷这一辈三个兄弟也算争气,老大在南阳跑买卖,老二在阳春那个时代开了家洋行,老三就是我爷爷,命不好,年轻的时候刚好遇到战乱,闲在家里,收租。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民革,大爷爷在南阳跑买卖的时候遇到战乱,死了。二爷爷的洋行和我爷爷的地,被当成地主,资本主义什么的,全被政府充公了,两个爷爷也被斗了,我爷爷被关小黑屋什么的,最后人活着,魂没了。他们这一代只留下一家老宅。在农村,破祠堂,老宅就特别特别的阴凉。毕竟广东,一年四季,300天都是夏天,这样的老宅也是为了避暑而建的。
那个时候我还小,父母在外打拼,把我直接扔在了奶奶家,或许我是家里的长孙之类的,村里的老传统,逢年过节烧香拜佛什么的,都要长孙先烧头柱香。可能家庭历史老黄历的关系,自我懂事起,能记住事的时候就开始了。
7岁的小孩,我还算比较熊,相对早熟的那一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操办的事就多了,比如7月14这天,折元宝,拿着奶奶做好的三生(生菜,白切鸡,水煮五花肉)敬天神,敬祖宗。
尤其在家里的老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什么灶君,什么门神,什么土地,等等,在我的印象中就有7-8个神位。那个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好玩,毕竟是懵懂无知的年龄。
不管家里迷信不迷信,反正这是童年,拿着香,拿着元宝纸钱,每个神位都烧,可好玩了。在我们村里,“鬼仔节”有着这样的一个传统。虽然说时至今日,这个传统已经消失了,不过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比较恐怖吓人的。
每到这天,假如是刚好遇到年龄上犯太岁的大人,那么烧纸这事就要让小孩子来,小孩子还需要在自家的门口挂上白猪肉,粽叶。意思说家里有人犯太岁,小鬼们拿点好处就走吧。
然后小孩子们,就会相互约起来,提着个小灯笼,带着竹子叶去树林里打小鬼。据村里的老人说,小孩子,阳气足,七月十四小鬼不敢靠近。
这一年,87年,刚好是我爷爷犯太岁,这个秋天,很不幸的事,这间有了上百年历史的老宅里只有爷爷奶奶,和我。
这天发生了一件,让我长大后,一直怀疑人生观,科学观的事,也算是童年很深刻的事情,可能到我老的那一天,都能记住吧。
这不是故事,是我经历过的一件真实的事情。至于信与不信,就随大家了,反正这么多年,读书的时候还专门跑去查阅相关的资料,可是都没有答案。
阳春,30年前几乎没有公厕,和现在的印度穷地方没差别。哪怕是我家的老宅比较大,也是没有厕所的。要大号,必须跑到村头的公厕上厕所。
我自小脾胃差,每天早上必须上厕所大号,而且很急很急的那种。
我五岁开始一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爷爷奶奶一起过的,家里父母一直在外打工。农村的小孩都放养的,自理能力比城里的强,我五岁就自己去村头那边的公厕上厕所了,几乎天天去。
在哪个公厕旁,有一些杂乱的石头座椅,村里的老人起得早,很多上厕所排队的老人都会在哪些石头上歇着。
有一个姓冯的爷爷,八十好几了,在儿时的记忆里,喜欢穿白色的背心,头发白白的,拿着一个拐杖。几乎每天我被我的肠胃急醒了,我都会疾跑的去村头的公厕上厕所。可能有人问,小孩子,尤其农村的,大部分以前的玩伴们要么就找个报纸,要么找个桶,直接拉,需要跑这100米吗?
哎,这也是中国人面子的问题,我奶奶由于以前是地主,算得上是当地的大门户吧,当然对于外面的大户她就是一个上不了档次的“大家闺秀”,有点坐井观天。
可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逼着我这个长孙从小要讲礼貌,讲文明,上厕所怎么能和其他那些人那样不讲究拉报纸里,拉桶里呢?我们是大户家庭,哪怕破败,必须要去村头里的公厕上,不去?棍子伺候。
就这样,在村头的厕所,我这个年龄的人客人,可以说是唯一的,所以那些村里的老人们都很喜欢我。尤其这个姓冯的爷爷,他腿脚不好,每次上完厕所都会在石头上坐很久才慢悠悠的回去。从我跑厕所开始,每天几乎必然见到他,他几乎每天都一个样。
87年的七月十四,我和往常一样跑厕所,和往常一样碰到这个姓冯的爷爷,他和往常一样和我招手。
可是这样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和其他时候不一样。这个姓冯的爷爷不在了,不过在哪个时候的我觉得,可能他早回去了。
深刻的事情来了,从厕所出来,因为不急了,一般我都是走得慢,100多米也要几分钟吧。这天,我明明记得我冲进去的时候见到这位冯爷爷的,出来没看到了。之后,我听到了农村里人走送葬的吹喇叭号子,再之后当我转头看到的时候,这个送葬队(30年前没有火化这事,只有土葬,还是最传统的,就是抬棺材出殡,)
知道我看到什么了?送葬队前面的黑白相竟然是这个冯爷爷的头像。这一幕,这个画面,哪怕时至今日,我还是记忆幽深。之后我怎么回到家的,忘了。听奶奶说,像吓失魂了一样,脸色煞白的。
这还只是这天发生的事的上半部分,对于我的小时候,其实胆子比较大,虽然是早上被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没事了,毕竟小孩子。奶奶和我说,可能是我眼花,毕竟那我上厕所的时候天有点早,6点来钟,天才蒙蒙亮。
那年的七月十四,老家里烧纸还是往常的热闹,阳春那个时候的人虽然说淳朴,可还是又攀比之心的,比如比比哪家的纸钱元宝多,谁家的黄纸折的元宝多,谁家烧的时候火更旺等等。
奶奶和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折了两箩筐的元宝(南方元宝和北方元宝不是同一种,阳春人都懂)。
这年爷爷犯太岁,天刚黑就睡觉了,奶奶和我烧元宝。
南方烧元宝都是天黑后烧的,一般8点多,烧完后小孩子们就要一起去树林(打鬼,打太岁)。犯太岁的家庭,小孩子还必须要12点过后,鬼门关开的时候再回家(这个就是已经不知道什么原因了),这天我烧完纸后,早上发生的事情早就抛脑后了,东北话说,有点嘚瑟了,广东话说,有点(焦叽)。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起提着小灯笼,抗着竹枝去漠阳江支流那条河边打鬼。
假如没有遇到早上那一幕,假如村里不是刚好有人出殡,打斋。后面发生的事情,或许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不会当一回事,也不会让我一直揪心这么久,每逢七月十四的时候烧纸总会想起来。
打鬼是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好玩的事情,我们会唱着一首粤语童谣,“月亮光光,月亮光光”
一路上又蹦又跳的拿着竹枝往泥路上两旁的树上打,然后到了河边,我们会把灯笼放在一旁,拿着带好的黄纸(火纸)折成小船,把灯笼里的蜡烛拿出来放在纸船上,在河边放船(有点像传统中元节放灯船)。
在船放之前,我们这些小孩子会围成一圈,讲一些已故先人的故事。后来变味了,那些顽皮的大点小孩子,就喜欢讲鬼故事,来吓唬我们这些更小的小孩。
这天,轮到我的时候,我把早上发生的事当成鬼故事说了出来,说完后,所有的小伙伴们竟然都静了,河边周围的树林里,草丛里,除了月光,烛光,就是虫鸣声。
静,空气凝漫的是村里烧纸钱的味道,元宝蜡烛香的味道,还有就是我们都在发抖的味道。
这一次,可能因为我的缘故,依稀记得我们放船放得都很早,之后就早早散了。小伙伴们回家了,可我回不去啊,家里们关着,那个时候,老宅的外的道路还是黄泥路,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还是那种农村木桩那种的。
我只好一个人,坐在家里门口,对着月光,发呆。现在想起来,估计七月十四,农村老宅,9点10点的,还是青砖瓦房黄泥路。估计一个成年人的心里承受能力都有限,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一个7岁左右的小孩子竟然还坐得住。
后面还是因为我这个肠胃的事情,呆久了,怕。肚子又急了起来,可是我不敢再跑去村头的厕所,那条百米不到没有灯光只有月光的路,我真怕。但是我更怕被奶奶发现我到处大小便挨棍子,只好百米冲刺跑到村头的厕所去了。
怎么拉的,我不知道,但是拉完之后,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没有眼花,还是那个石头上,我再次见到了冯爷爷,微笑向我招手。
这吓得我怎么回去的,不知道,只知道,回家后,发高烧发了三天三夜,后来听我奶奶说,她还去找冯爷爷的家人要里一条打斋的毛巾,又去了村里的关帝庙了求了道符什么的,还有香炉灰什么的,一些不切实际,吃了拉肚子的符水给我喝。
这是一个我一直忘怀不了的事,以至于长大后,我看了不少资料,比如,人死后真有灵魂吗?同位世界?光子弦动率等等,包括什么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干宝的《搜神记》等等,到最后还是找不到我到底看到的是封建,还是幻象,还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