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和浩特出差,看新闻说,中国内地摇滚歌手臧天朔因肝癌去逝,年仅54岁。那一刻,竟有种失落感,虽然青城蓝天悠悠,白云朵朵,也没消解掉这丝伤感。
何以如此?更多的是因为那首《朋友》。1995年,其专辑《臧天朔——我这十年》出版发行,主打歌《朋友》传遍大江南北,我所就读的城市当然也不例外。那年我20岁,正是呼朋引伴的年龄,一曲粗犷大气的《朋友》心有戚戚焉: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
……”
如今,对于我来说,臧天朔的去逝,更多地是再次提醒自己,我的青春早已告别这个世界,生活也远离江湖,每天茫然奔波于家与单位的两点一线间。当年的朋友都幸福地生活在朋友圈里,偶尔点赞以示彼此存在,过往烟云都消散于中年大叔的油腻。
臧天朔是第一代摇滚音乐人,他曾如此解释摇滚精神。他说,“摇滚精神就是天地之间,有一个无畏的态度,我扪心自问,要坦坦荡荡,还是跟做人是一样的。”这也正是是对朋友涵义的诠释,因此,他热情、豪爽、仗义,江湖气十足。
“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江湖子弟。”正如作家野夫所言。
但法律不信江湖,江湖也为名利场。2009年,臧天朔折戟于江湖,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顿时由音乐天堂跌入地狱。而法庭上曾经的兄弟相互“指责”的画面让《朋友》那首歌暗然失色,让人唏嘘。
朋友反目,兄弟逝去,义气为天的江湖也已成过往风云。2014年9月,出狱后的臧天朔举行了主题为“理想不倒,来日方长”的全国巡演,当他扯着嗓子再次吼起《朋友》时,脑海是否会飘过当年的杯酒戈矛?是否还相信“朋友”?
臧天朔是被称为“臧爷”的,出狱后依然有好多圈内朋友。只不过谨慎了许多,过去推杯换盏的日子一去不返,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
有两件事值得回味,一是他入狱时,孩子仅几个月,狱中他未见过孩子一面,也从来没让他来探视过,他说,“监狱都是高墙灰瓦,不想让那些庄严、肃穆的景象对孩子的精神和心理造成影响”。另一个就是妻子李梅,他们是在臧天朔还未出道时就相识的。出事后,她不离不弃,定期去狱中探监,独自拉扯大了一对儿女。
后来,臧天朔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说,他最感谢的就是妻子李梅,并对错过孩子们的成长而懊悔不已。
那一刻,他没提到“朋友”,江湖终究没抵过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