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二)
到了八月的时候 我们这些人要奔赴到全国各地,原则上是一个机场一个人,也有个别的会两个。我记得分到的地方是牡丹江。也不知道要和谁一同前往,记得教导员看了看我分的单位,说牡丹江名字都好听。我对于这个地方是模糊的没有概念的。指导员好像说过,你们如果有特别愿意去的地方给他说。我们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当然,对于像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几乎没有社会资源,可能到哪里都一样。对于特别要去的地方几乎没有概念念。也从来没有理解指导员的良苦用心。 又一次离别,还是没有伤感。只记得是卡车把我们一批批送到了火车站。有的人掉了泪,而我没有。似乎没有离别的痛苦。 从济南到牡丹江只在长春倒了一次车,几乎没有下车休息过。同行的有三人。一个是河北我的老乡。原来在训练团时几乎没有什么交往。还有一个是山东人。个子也是高高的。具体的名字在现在都忘了,只记得是个大脸盘。在出发前是有过培训的,火车上的言谈举止要符合当兵的身份。但是路途太远,大脸盘的山东小伙子终于坚持不住,在晚上都在睡着的时候也躺在了地板的一个角落睡着了。而我和老乡在座位上相互依靠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快要到的时候我们发现我和我的老乡的小腿出现了浮肿,而大脸盘的山东没有事。 咣当咣当的走了两天三天两夜才到了牡丹江。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上午。机会没有休整到了目的地,一个参谋接待了我们,我们进去的时候向参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笑了笑,没有回应,只简单的告诉我们要再次出发,到达各自的连队。我的河北老乡留在了牡丹江,山东大脸盘要到延吉。而我要到蛟河。这些地点除了牡丹江 剩下的听都没听说过。接着又踏上了行程。 到蛟河要路过延吉的。山东大脸盘到了延吉就下车了,剩下了孤零零的我自己。 但是并没有怕,同车的乘客给予了我很多关怀,到现在对这些还是有些印象的 蛟河完全处在大山中,部队所在的营地更是依山而建。曲曲延延有十几公里。我到达场站的时候,接待我的是一个参谋。仍然敬了一个没有得到回应的军礼,再然后通知连队来接我,来了一辆卡车,颠簸着算是到了连队。 连长算是我的老乡,也是河北人。高高大大。把我交给一个班长。班长姓李。大抵总爱说么事 么事。所以别人起了个外号,叫莫四儿。个子不高,说话一口延安腔。那时候我就是一枚愣青小子,对于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李班长帮我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木工房做了一个蚊帐架子。东北的蚊子也是厉害,没有蚊帐的保护是睡不着觉的。木工好像和李班长开玩笑的。班长冲着我笑着说;赶紧的 ,上烟炮。我愣着没动。这句典型的东北话,我大概一年之后才懂得其中的含义的。 人一生所遇见的人和事,就像旅途中行驶着的火车,总有些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和你同行一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要下车。中途也不知道又有谁登上你的人生舞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于别人的人生旅行车,有时候又会交汇在一起,形成错综复杂的网,无线延伸到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