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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当闺蜜小璇冲入我家的时候,我正窝在沙发上,嚼着薯片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小璇从衣柜里扥出一件衣服,扔在我身上,只说了一句话,“穿上,走!”我问能不能看完这集,她怒瞪我一眼,我只好乖乖闭嘴。裤子又紧了,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好拉链。在此期间,小璇一句话没说,脸色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
小璇开始对我这个“死肥宅”实施拯救计划。当天就用我的支付宝办了一张健身卡,勒令我把身上那层肥油减掉。健身如果不成功,就带我去抽脂。我没有爱上健身,但为了保住我那可怜的荷包,只好屈服于小璇的淫威,天天跑健身房。
八个月前,小璇开始带着我各处相亲。用小璇的话说,终于可以把你领出门了。至少别人能看出来站在她身边的是个女人,而不是个金刚。每次我都是安静的坐着吃东西,小璇则是卖力地把我往外推销,很像青楼里的老鸨。
六个月前,我遇到了阿飞。他是陪着哥们儿来相亲的,和小璇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向我们夸奖着哥们儿的各种优点。分开后,小璇问,这个怎么样?我说,不错。小璇惊悚的看着我说,你脑子进水了,这个哪有前两次的优质?我说,他兄弟不错。小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四个月前,我和阿飞开始正式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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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阿飞,就被他一双好看的眉眼所吸引。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每次他睡觉的时候,都想把他吻醒。眼睛睁开的瞬间,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的样子,我的眼中满满都是他的睡颜,那一刻,我会觉得我们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每一次和阿飞的约会,都是一场精心准备。耐心的化妆,打理头发,做好指甲,包里放着口香糖、纸巾和护手霜。从女汉子变成淑女,只需要谈一场恋爱。很久没见小璇了,她气得跳脚,说我有异性没人性,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才懒得搭理她。
我陷入热恋,不能自拔。阿飞很爱干净,家里收拾的很整齐。偶尔我会帮忙收拾衣物,把晾干的衣服叠好,分门别类的放进柜子里。我会把牙膏挤好,等他起床洗漱;我会给他早晨温一杯牛奶,削一个苹果;我会在他专注吃瓜子、看电视的时候,把水杯递到他手里。
小璇说我太惯着阿飞了,会把他宠坏。我说,他值得啊。阿飞会穿越半个北京城,来和我约会;如果工作忙,会主动告诉我有事留言;餐桌上记得给我点甜品,也会把我介绍给身边的朋友们。
前段时间出差回京,因为提前没有沟通好,阿飞在车站等了好久。车站人多店多,方位标识也不清楚,总是找不到对方,阿飞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最后见面的时候,我又是道歉又是撒娇,才让阿飞重新笑起来。
过后我和小璇说了这件事,并且告诉她,我原谅高先生了。小璇当场呆掉,因为她知道我当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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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前任。我们相识于学校组织的一次集体活动上,他说第一眼就觉得我是他的菜。半年后,我们成了男女朋友。
高先生很会照顾人,每次看他弯腰替我系鞋带,我都觉得自己被他捧在了手心里。下雨天路过积水多的地方,他会把我抱起;每次吃火锅,都记得点一份金针菇;哪怕再累,也会等我说完晚安以后再睡。
那时候的我,表面年轻气盛,内心敏感多疑,总是反复确认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禁止他和其他女生多说话,尤其是我不认识的那些老同学,总觉得她们会分分钟把高先生抢走。如果高先生没有及时回复我的信息,我就会变得神经兮兮,歇斯底里。我会偷偷翻他的手机,看他的聊天记录。甚至让朋友装成陌生人,去游戏里和他搭讪。
感情好的时候,我们蜜里调油;吵架的时候,我们火星撞地球。朋友们奇怪世上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的奇葩。秀恩爱的时候,晃瞎他们的眼;意见相左的时候,吵的他们不得安宁。
本以为我和高先生会吵吵闹闹一辈子,他却在毕业之前,劈腿了我们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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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我看见他们两人在教学楼后面拥抱,我走过去问,可以加入你们吗?两人抬头看见我的时候,满脸震惊。我问高先生,分手?他说,好。
毕业证书一发下来,我就打包行李,离开了学校。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最后只告诉了小璇一人。从那时起,我开始整晚的失眠,开始大把的掉头发。小璇知道我们分手的原因,我却不允许小璇在我面前提起高先生一个字。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去杀了他。全心投入的一段感情,却以背叛收场,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感情,甚至怀疑曾经所谓的美好,是不是只是一场独角戏。
不用工作的日子,我都是宅在家里,吃泡面,看韩剧,跟着剧情一会儿哭,一会笑。貌似不让脑子空下来,就不会去想以前的事情,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颓废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小璇看不下去,一次次来骂醒我,直到遇到阿飞,我才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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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璇奇怪我是怎么想通的。我反问她,原来的我是不是太作了?小璇没有说话,却算是默认了。
通过和阿飞的相处,我可以反思出原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那时的我,年少轻狂,觉得自己就该被爱着、被宠着。既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擅长委婉的化解矛盾。哪怕明知是自己的错,也要对方先来哄我。依仗高先生的包容,会肆无忌惮的发脾气。不懂得服软,不懂得退让。用自以为对的方式,将他禁锢到无法呼吸。或许,我真的欠高先生一句,对不起。
女人的一生中,总要经历两个男人,一个温柔了岁月,一个惊艳了时光。高先生就是那个温柔了岁月的人吧,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却也是最不懂得珍惜的阶段。是他让我成长,然后再把我推向远方;阿飞的确惊艳了我的时光,他冷静、睿智,我优雅、端庄,这样的我们才会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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