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王铮亮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我的心里常常会有莫名的惆怅。慨叹时光的稍纵即逝,伤感于岁月这把刀,刀刀催人老。时光流转,眨眼间,又临近年末,我不由得想起除夕的守岁,顿时怅然若失。
家是个驿站。在守岁中,这一驿站里的人一直变换着,先是姐姐们各自结婚离开了这个驿站,然后是哥哥离家外地就业成家,而后是母亲因病永远的离去,再往后,妻子的加盟、儿子的出世,再后来就是父亲的老去。这个驿站由五人慢慢地就变为三人,想想还真有些怅惘呀。来来去去的变化中,几多欢笑几多哀伤啊。当然,姐姐和哥哥都各自成了家,但老家这间驿站,会永远停驻在他们的心里,永不老去。
去年守岁时,就我们三人。在吃吃聊聊的时候,我和妻催促儿子早点能带上个意中人加盟,如果是双喜临门那就更加谢天谢地了。但这种愿望还是没有实现。今年的守岁,估计还是我们仨啊,能舔舔人丁的愿望只能希冀于明年的了。
每年的守岁都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中午吃好饭后,就张春联。贴春联,不能用“贴”,而是要说“张”。人们的美好愿望,在这样简单琐碎的小细节里可见一斑。
然后就准备守岁时吃的。先烧肉,后煮鱼,接下来烧荠菜、豆腐粉丝汤,再热点馒头和年糕,最后就是下点面条。
我们当地对守岁时吃的,还是没有太多的讲究。有的吃面条,有的吃水饺,也有的吃饭。当然,还有吃汤圆的。等吃的都煮好了后,守岁开始啦。
先是祭祖。拿出先人的照片,一个个排列在柜上。在先人面前各自放上碗筷,碗里盛了面条、馒头和年糕,然后点上香,聚宝盆里放上冥币、草纸、锡箔元宝等,拿个供香草垫放在地上,我们逐一下跪扣头膜拜,燃起聚宝盆里的冥币和纸。然后,拿起鞭炮到门口场地上,找块砖头垫着爆竹,用点着的香去点爆竹的引线。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就冲天震地地响起来。回到屋内,在红红的火焰和缭绕的青烟混和着隆隆的鞭炮声里,祖先们似乎先行开始了团圆和守岁了吧。
这些事情做好后,全家人就围坐在桌旁,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守岁。吃点馒头,一年收成满满,好运满满,幸福美满;吃点年糕,一年的事业高上加高,芝麻开花节节高;吃点荠菜,一年聚财不断,财源滚滚;吃点面条,生命长长久久,日子长长久久。
然后就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坐看春节联欢晚会了。看了一年又一年,感受到国家的日新月异的变化,感受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的提高,感受到人们生活的理念和追求的改变。
窗外的鞭炮一个接一个地在空中炸响,焰火一阵接着一阵在空中璀璨。
我们边看边聊,参加晚会发起的活动,发发给亲朋好友的祝贺语,还有的就是经历一场近几年开始的令人欢喜的红包雨,就这样在浓浓的年味里守岁直至深夜。
当时钟快要12点起,我们就会欢呼,我们的情绪就会沸腾,我们同春节晚会现场的人们一样,和着窗外的隆隆的爆竹声,映着炫目耀眼的烟火,倒数着“55、56、57……,来迎接时针、分针和秒钟汇齐到12整点时刻的到来。
辞旧迎新就是在那一刻!
守岁劲爆的也就要到那一刻!
年味的高潮也就在那一刻!
这样的守岁周而复始,一直会流传下去。而就在这样守岁轮转中,我们的青春溜走了,我们的容颜衰老了。然而,无论时光是怎样地流逝,无论王铮亮的《时间去哪儿了》是怎样地唱响,我们对守岁的那份情永远不会老,我们对春节的那份执着将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