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悦
那一年,她披上婚纱,他在席间悄然落泪,默默离去。
祝福已送达,默默转身。
1:2000年,他在忙碌、紧张的备战中考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同学九年,同桌一年的她。
青涩的爱恋在他心中蔓延,不敢表白,害怕拒绝;不敢直视,害怕脸红;不敢打扰,害怕她讨厌自己……
她的视力不好,每次做课堂笔记,他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让她安心的摘抄下来,不必为了黑板反光而费劲的揉搓着眼睛。
每次面对他的帮助,她总是报以微笑示意感谢,有时会买些小零食犒赏他。他甜蜜的接受,非常享受阳光里她的微笑。
中考结束,他“意外”的和她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意外”的又分到同一个班。有个在教育局工作的叔叔,“意外”的事不难。
很快,他为他的“意外”感到难过,她恋爱了。爱上了同班的班长,他的两个那么优秀,一定会在一起的。
很快,他开始高兴。她的成绩下滑的厉害,他们的恋情被父母棒打鸳鸯,严厉警告。这点小聪明,难不倒他。
很快,他也体会到什么是难过。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付在桌上大哭的样子,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耻。
她咬咬牙从落寞中走了出来,决定考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大学。她斩断情丝,只为了逃离这个束缚她的地方,越远越好。
当然,他不会眼睁睁的看她在自己眼前溜走,她已经溜出他的心了。他努力学习,只为和她有个更好的未来。
努力了两年,高考结束,他精疲力尽,在等待通知的日子里坐立不安,心一刻也没放松过。
一个午后,他听说她走了,他抓着录取通知书,追到车站,已晚。
他考上了她心仪的大学,她落榜了。
2:他在大学安顿好一切,经过多方打听终于联系上了她,电话那段她温柔的言语是他最好的享受。
渐渐的,他们书信多了起来。他心情不好,收到她的信,犹如在心上贴了一张创可贴,好的很快。
他想她想的厉害,就买了串风铃寄给她,“有风时,它的铃声就是我的倾诉”,他在信中写下自己的心声。
大学毕业,他来到她工作的城市,整整520封信,他一并塞进了行李。
在同一个城市,他们互通电话,有聊不完的话,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心。他想等到工资多一点时,约她出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三年过去了,他们一次也没见过。他没发觉,或许电话多,他一直觉得她就在他身边,或许他觉得她已经是他的了。
3:“喂,我马上要结婚了,记得来喝酒噢”她一如既往好听的声音传来,他听到心碎的声音,怎么回事?她是我的,怎么就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
“喂……你听到了吗?”
“噢,好的,”他泪流成河。
他跑到酒吧疯狂买醉,醉到不省人事。被同伴抬回宿舍,在医院待了一星期,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个月,没个人样。
他一遍遍玩弄着手机,拨出的号码立即按掉,编辑好的短信一遍遍删掉,坐立不安,无处安身。
他鼓起勇气,来到她的楼下,喝了瓶白酒。醉醺醺地敲开她的门,朦胧中她清秀的脸庞上挂着熟悉的微笑,与他,是致命的。
他一把摁住她,强行的吻了上去……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她尖叫着拉开了那只有力的拳头,一股咸咸的液体从嘴角流出,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吗?我最爱你……”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他瞪着天花板发呆,明明我们才是相爱的,她怎么就嫁给了别人?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铃声响起,她的特制铃声。他一把抓过手机,有点犹豫。
铃声再次响起,“喂”他的声音冷冷的,“喂,你怎么样?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谢谢你的关心,死不了”他越想暖一点,声音却越冷。
“那个,对不起,明天你能来海边吗?”她有点哽咽
“好的,我一定会去”一瞬间,他的心软了。
咸咸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这是第一次与她约会,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4:“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明亮的眸子里映着他痞笑的脸。
“是,是真的”他收起笑脸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她突然泪流满面。
他慌了,伸手去抚她的泪,她避开。
“我一直以为你当我是同学,可以交心的朋友”她含着泪“七年了,我喜欢了你五年,每次都以为你也爱我,可是你不明不白的态度,我都无法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
“一年前,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找女友,多想听你说,‘你就是呀’,可是你却说‘我哥还单着了,我不急,不能大麦没黄,小麦黄了’,我的心彻底失望了,你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只是比同学更近一层关系的言语?还是你只是在撩我?”
“我,我一直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了,”他有些语无伦次,“只是不敢对你表达,那些话就是暗示我爱你,我以为你懂”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她看着平静的海面
“我们彼此相爱,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他想抓住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摇摇头,“既已决定嫁做他人,岂能出尔反,既已错过,就不要成为过错”
他喜欢她十年,和她聊生活,聊八卦,告诉她他经历的事,他的心情,他身边的爱情,他却没认真听她说。
否则,她提到女友这个敏感的词,他怎会那样回答她,就是这样的答案使他们越走越远。
他说了那么话,唯独没对她说一句“我爱你”,他在等什么?她为他解开那么多心结,却无法确定他的心是否有她?
她在等他开口,他在等他长大。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后来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