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史》结课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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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有幸,与君共学古代汉语并古代文学,更有部分同学共学唐代文化概论和论语中的智慧,感谢信任。从认识繁体字,四体二用,到词汇语法、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科举选拔、诗词格律,一步步走了过来。

从南唐五代词词中之帝李煜开始,北宋的柳三变、醉翁欧阳修、富贵词人晏殊、痴情公子晏几道、旷达超脱苏轼、黄庭坚、晁补之、秦观、贺铸、词中之后李清照、朱敦儒、张元干、词中之龙辛弃疾、大晟词人周邦彦、白石道人姜夔、吴文英、还有金朝的北方文宗元好问,清代的阳羡词派、浙西词派、纳兰性德,还有一个写《人间词话》的词学殿军王国维。这是词的大致脉络节点。

于诗歌文体一脉中,我们从晚唐体、白体、西昆体到了宋初的梅尧臣、苏舜钦、梅尧臣王安石,再到天才诗人苏轼和鹦鹉名士黄庭坚无一字无来历的江西诗派,逮至于南宋着重讲了至死爱国忠贞不渝的陆游、独创诚斋体的杨万里、田园风格范成大,永嘉四灵、江湖诗派、宋代遗民诗人,元代的杨维桢、明初的吴中四杰再到三杨的台阁体、李东阳的茶陵派、诗必盛唐,理论高于创作实践,高举文学退化论的前后七子、王世贞的格调说、李贽的童心说、三袁的公安性灵派、钟惺和谭元春的竟陵派。明清易代,时事变迁,有遗民诗人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等思想家出现,其中又有擅长歌行体的吴梅村、人品差但诗学修养好的钱谦益、以屈原浪漫主义为宗的屈大均等、其中山东老乡王士禛的神韵说风靡整个康熙诗坛,其后沈德潜的格调说、翁方纲的肌理说、袁枚的性灵派蜂出纷纭,不一而足。龚自珍撕下盛世的面纱,林则徐和魏源则以爱国主义情怀见长,世事纷纷,中华民族面临二千年未有之大变革,故有黄遵宪诗界革命一说,然而亦有同光体、宋诗派守江西诗派之旧日藩篱。于其中,唐诗和宋诗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唐诗以情胜,宋诗以理胜,唐诗宋诗不能仅以朝代论之,更应以风格论之。追源溯流,又与诸位共温诗经六义、浪漫楚辞,乐府诗歌、古诗十九首、建安风骨、盛唐气象、大历诗风,大小李杜诸人,其中以杜甫《戏为六绝句》元好问《论诗三十首》为线索,依次评论而串之。

至于文,则散文骈文之争。先有诸子哲理散文,感情充沛,气势非凡,后有历史散文,春秋简而左传详,战国策纵横之风见焉,至于司马迁,究天人之际,察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终成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后世正史皆依此而效仿焉。赋本六义之一,后成一体,先为汉初骚赋,后为武帝时大赋,继而为抒情之小赋,至于一宫一物,皆可为赋,此为当时之时文也,后昭明太子收之入《文选》,今人乃得见焉。上下相倾,声律和谐,典故频出,可显一人深谙为文之道,故骈文兴焉。然言之无物,以文害质,故有识之士如韩柳等大声疾呼而欲废骈文之盛也。质不可缺,文亦不能无,至于欧苏二次古文运动兴,而骈散结合焉。至于后世,形式无可再论,只求思想之突破,或为阳明心学说理之风,或为桐城派之加考据之色。殆至于康梁变法,梁启超运笔如风,以文醒人心,则开近代文风之先河。

小说一词,本与大道相对,后为文体一脉,文言白话二水分流。自文言而言之,则自太平广记、唐宋传奇,至于明代剪灯系列、花影集、鸳渚志馀雪窗谈异,清代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为文言一流;白话又分二类:三言二拍之类则为白话之短篇,四大奇书加红楼梦则为白话之长篇。先有说书,后有话本,环环相扣,以引众人。三国、西游、水浒,先有本事,后代代相传,添枝加叶,添油加醋,有高手乃出,以整理之,乃有大成之作。大作之下,人物繁杂,事件纷纭,无图无以统全局、知脉络。明末经济繁荣,好货好色之风甚嚣尘上,故金瓶一书,不讳言货色之语,人间丑恶,一一细述。男女相悦,本为人之常情,或借小说以逞才气,或借事迹以显胸中丘壑,才子佳人小说出焉。一目定情,一诗定终身,丫鬟穿梭,以成佳缘。然恶人横刀夺爱,鸳鸯分飞,后男主中进士而扬眉吐气,夫妻团圆。一书既倡,千书和之,故千部一书,千人一面。至石头记一书出,则化喜剧为悲剧,变单双二线为十线百线,百人千人,又加诗词幽深,如谜语迭出,然众人甚喜之。至于清代,则谴责小说出焉、才情小说出焉、世情小说出焉。梁启超深谙小说之影响力,乃提小说界革命之说,于是小说乃大流行至于今日。

元曲、杂剧、戏曲,与音乐相伴相生,然随时发展,与时俱进,文学之辞藻、人物之刻画、情节之跌宕,舞蹈之肢体表达,服饰之再现,于是文学、音乐、舞蹈、服饰、绘画等艺术乃集于一体,百姓喜闻乐见。铜豌豆关汉卿异军突起,王实甫、白朴、马致远杂剧苑中高手;至于荆刘拜杀、一人独占、四声猿、临川四梦则为经典之作,沈汤之争,则于争论中见文质之辨论矣。其余雅与俗、盛与衰、文学与经济、传播等则话题深远,一言难尽,然诸君切记,文学史之学习,文学作品之阅读与背诵,知识体系之构建,文学理论之升华与反思,三者皆不可偏废。

脚踏实地,仰望星空,古代文学,与我同行!

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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