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新一年的第一天,自己对亲朋好友说,也对自己说。
2017以自己最意想不到的一种方式结束,2018也在大家对18岁的遥想和追忆中姗姗而至。
过去这一年于自己是个巨变,在犹豫彷徨中有了自己的小窝。它们成为负累的同时,也是一种甜蜜的承载。出去和回来,明明是同样的路线,同样的时间,但回家的路上都会更兴奋更期待一些。每天早上虽说不用披星出门,但晚上绝对都是戴月而归。每每抬头看到家附近的灯光闪烁,就好像被启明星所指引,心中有说不出的踏实感。
小窝的布置从无到有,从旧到新,在哲的用心下,它越来越温馨。小小的空间被他几经折腾,就为更加舒适。我喜欢小窝的通透和光亮,我喜欢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而后席地而坐,我喜欢在阳台上计时踩脚踏车,我喜欢隔着落地窗聆听和注视外面的世界……经常是夜深了人静了,我的思绪还在急速地翻腾。试着把床想象成一个深谷,让自己不断地下沉下沉,慢慢地睡去,然后在阳光的照耀里心满意足地醒来。
2017不断暗示自己要学会取舍,尤其是下半年,尽可能让自己内心从容一些,在每天走路上下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静静地去消磨内心的急躁或狂热。身体的诚实,让自己不能再去奢求太多,开始在平凡中慢慢寻求满足和精彩。
一个学期的时间,耳机和喜马拉雅成了我路上的挚友,随着收听《白鹿原》《闯关东》《人生》《收山》,越来越喜欢李野默的播送。尤其是听他朗读《白鹿原》,我脑海中竟然有栩栩如生的连环画面。尽管跟它相关的电影、电视、话剧我都不曾错过,但这些画面却是我自己创生的,不属于它们任何一个。
2017离电影越来越远,脑海中能留下点什么的寥寥无几:《摔跤吧,爸爸》《战狼2》《追龙》《芳华》。它们演绎主流意识也好,再现某段历史风云也罢,亦或是走文艺路线,过程中虽让我们感受到很多苦难,甚至是难以名状的哭泣,但结尾都总算是尚能安慰人心。我不喜欢纯悲剧的东西,就像话剧《新原野》,除了那一片金黄的打麦场,人物无心的错误导致的悲剧令人悲叹不已。我希望就算是暗无天日的绝望中透出哪怕一丝的光亮,就像鲁迅笔下那朵坟头上的小花……2017和话剧却愈来愈近,我经常跑动于深圳的各大剧院,有时为了赶场,我甚至会冒出去广州或厦门的念头。
2017的年末,看了话剧《晚安妈妈》和《独自温暖》,看得揪心不已。尤其是前者,新舞台剧女王焦媛,其实我并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焦媛是新女王,演绎的却不是新话剧。倒是年轻美女导演查文渊执导的全男班《第十二夜》有别样的精彩,完全摆脱了莎翁的印记,青春、时尚,而又不失人物原本的敢爱敢恨。焦媛有点受虐狂,饰演的人物心越疼,人生越破碎,她越是演得不亦乐乎!因此,她能把角色的神经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演绎的癫痫患者的敏感和纠结,痛苦、绝望却清醒得让观众唏嘘,脑海里时不时能窜出有同样遭遇的梵高的影子。他们本已不被生活厚待,周围的人非但不理解反而更加落井下石。搭档TVB视后米雪毫不逊色,把一个母亲的失落、无奈、懊悔、无力、理解、悲伤等一一呈现到观众眼前。那个时钟,那个自始至终不曾变化的客厅场景,让大家精神高度集中到甚至有点压抑。话剧一开始,时钟从晚上八点转至十点,然后一声刺耳的枪声打破沉寂。之后时钟再回到晚上八点,这种倒叙却没有悬念的开场让人忐忑不安,我忍不住期待,忍不住害怕,明知枪声不可避免,但内心还是不由得企盼,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再想到焦媛之前演绎的张爱玲《金锁记》里的母亲,当时我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更加断定这个结果一定不能让人宽心。
之后看了吕丽萍夫妇演绎的《独自温暖》,她饰演的母亲真是一个有格调的老奶奶,有着高品质的物质和精神生活,整个人每天却看不惯周遭的林林总总。她自己婚姻不幸,遭遇前夫的不忠;他儿子婚姻也不理想,夫妻不同心,女儿有点离经叛道。她总以一种永远在准备战斗的刻薄姿态出现,刻薄别人却不能让自己温暖。直到遇到一个对她无比包容的全职男保姆,她整个人更像是个老奶奶了,对生活对爱情都不再强求了。她接受了自己,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别人,一个人开始真正温暖。
通过电影和话剧,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喜剧元素。这就像是人生,每个人有不同的活法,有选择的话,没人喜欢沉重。或者说哪怕是沉重,也要尽可能活出自在和轻松。麻花的很多剧目都在不折不挠地追求喜剧效果:《莎士比亚别生气》、艾伦主演的话剧《羞羞的铁拳》、麻花和庾澄庆携手打造的音乐喜剧《西哈游记》,尽管里面有那么个动情时刻,但大体上都是轻松愉快。话剧舞台上的喜剧离不开夸张和诙谐,所以麻花出品的电影总被人指责表演过度。
2017跟哲磨合了很多,彼此更懂得珍惜一些,深知感情需要由点滴的共同经历去建构,他开始陪我旅行、看话剧,时不时被我逼着看场电影;我开始跟他徒步、逛街、看电视,他做硬菜,我蒸米饭煮小米粥……生活脱离了柴米油盐固然仙气袅袅,但生活味逐渐就淡了,两个人自然也就远了。
2017是我工作上最没强求的一年,但一路走来也收获了很多,感谢身边大小伙伴的包容和支持,在石头夹缝中带着孩子们阅读和积累。时间有限、精力有限,我在不屈服地寻求双赢。有些事情坚持下去真的很难,有时会有难言的委屈。但轻言放弃吧,自己总是不甘。即使是日复一日的工作,我也想做出每天都不一样的新鲜感,在匠心和课程方面我只是刚有意识,但我不喜欢闭着眼睛和耳朵做事,应付别人容易,说服自己真的太难。
2018没有预设,我祝福自己能更快乐一些。生活本已不易,就不要再过于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