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来自于庄子的《人间世》,也被引用在重要讲话中。他说我们修道,不宜心杂,心杂就多虑,多虑就会自扰,自扰就会招致忧患,忧患降临了,就很难自保了。
庄子要告诉我们是对“道”,要一以贯之,不能三心二意。而我想说的是,即便是日常生活、工作历练和亲子陪伴,也是不能杂的。
“不燥不杂。”我最近特别喜欢这四个字。
在竹林雅集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静静地坐在林子里,听凌泉老师弹唱诗词,后又因着讨茶吃缘故,蹭到了正在煮茶的桌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扇着炭火,一边听着雅乐,清风徐来,好不惬意。
孩子们也没有在林间穿来穿去,嬉戏打闹,而是一直静静地坐在桌子边,偶尔听到自己熟悉的诗句时,也会跟着唱和两句,拿着竹节打着节拍。
夏日的晚风还有一丝炎热,孩子们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汗水从头上直接淌下来,但也毫不影响她们听曲吃茶的乐趣。
孩子们,小动作还是有的,有时候抢坐垫,有时候嫌天热,但是总体还是安静的。
回来后,有位工作人员,孩子们比较熟悉,带孩子们看过画展。他特意加了我微信,给我发来信息,说他们在复盘这场雅集时,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和两个孩子们,他用了“不燥不杂”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感觉。
当时,我挺感动的。因为那天我没有打扮,也没有“装备”,似乎是一个路人一样。现场衣香鬓影,绅士儒雅,但是从头至尾,我没有任何社交欲望,纯粹就是为雅乐而来。
没有熟人,没有知交,但凭自己欢喜,甚为自由。我想,这是为不杂。
七月下旬的时候,带孩子们又去打卡长沙音乐厅,听了一场“打开艺术之门”的探戈音乐会。全程她们也有感觉无聊的时候,但是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随意走动,干扰别人。
对乐曲我们都一无所知,但只是坐在那儿,沉浸在青年艺术家乐团的演绎里,就能被时而纯净时而调皮的音乐触动和共鸣。
我想,这也是为不杂。
“我发现你有一种难得的专注,一旦开始工作或者写作,便全身心沉入,不再分心了。”同事笑着对我说。
我刚在写一份材料,即便没有耳机的帮助,我只要动脑筋开始想,动手指开始打,基本上就再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他们正在谈论一个热点问题,也在现场@到我,想问问我的想法,可我全然没有听到。
“很抱歉,我一写东西,就只能一心一意,没办法一心二用,所以你们说的,我都没有听到。”我微笑着表示抱歉。
这是我多年来学习、工作、阅读和写作,修炼来的一种“专注一境”的习惯和状态,但也是一种局限,我没办法同时做事情。但是我喜欢并享受,这种沉浸下的“心流”,它会让我心无旁骛的思考和创作。
我想,这也是为不杂。
“妈妈,姐姐身体里就有‘火焰司令’,所以她老是对我发脾气。”秋日的晚上,凉风袭来,皎月当空,我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给孩子们讲一本关于中医方面的绘本。
孩子们听得很认真,他们也很想知道,人为什么会上火,怎么样才能治上火。当然当人上火很严重时,我想莲子心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终究还是要我们自己静下心来。
当我脑子里满是忧虑,心中充满不安的时候,我会立马停止手上的一切,放下正在刷屏的指尖,静静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内观,慢慢会将焦躁和不安安抚下来。
不燥不杂,是希望的一种状态,但很多时候也是有些忙碌不堪,着急上火,但后来发现生气也好,发火也好,只会让人更加焦虑,随之身体也会出现问题。正所谓“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