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了。
在经历了快四个多月的奔波后,我终于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见了望穿秋水的母亲,沉默寡言的父亲,又略显苍老的祖父母,还有身体也些微不适的姑姑。
年少时总是嘴硬,说离了家也不会难过,最好是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个人逍遥自在。
但时间嗄,就像是一面镜子,透过它看到生活的模样。
那些曾经给过你温暖,给过你伤痛,也曾给过你疼惜的人,似乎已经慢慢老去了。它的步伐很快,你不小心就跟丢了。
朋友的祖母前段时间过世了。
她和我从肯尼亚刚回来,在寝室放了行李就急匆匆奔向火车站,却差半个小时赶不及见祖母的最后一面。没来得及,说上只言片语,哪怕只是喊一声:阿婆。
给祖母守灵的那天晚上,她泣不成声。
我在电话的那头陪她。北京时间凌晨三点,黑夜一片寂静,她的抽泣声时不时在我耳边响起,言语纷纭,拨动着我对亲人的思念。
这次回家,母亲做了我最爱吃的油焖茄子,奶奶做了盐焗虾,姑姑炒了糖醋排骨,外婆做了盐水鸡。
食物都是家中女人表达思念和爱的最直接的方式,比说一百句“我爱你”来得更暖心。
我每次在外,母亲最担心的不是我的学习和工作,而是我能不能吃好。在母亲眼里,只有孩子吃好睡好,才是人生最大的一件事。
所以嗄,那时我在非洲吃不惯当地食物,她着急地说,你要不出去吃?我说,出去吃贵。她不高兴了,说再贵也得吃,只要你能吃得好。
可是,非洲的餐饮,真心贵。想吃顿好的那也得是人均¥150以上,只能在家里开个小灶,自己炒几个小菜改善伙食。
母亲说,你这次回来,黑了。
我说,黑了好看嚒?
她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好看地我忍不住就抱了上去,像是小孩子一样抱着左右晃荡。分开后她仔细端详了我一番,认真地说,嗯,黑是黑了,但还是好看。
嗯,随妈。
扑哧——喔...
回家后的每天早晨,能吃到热腾腾的油条,晚上也会被逼着早睡。
从小我的家教就很严,晚上晚睡是会被骂的。有天晚上修改海报弄得迟了,老妈起来上厕所,看到我的房间亮着灯,小跑过来帮我关灯。我像是做贼心虚一样马上关灯盖上被子,假装呼呼大睡。
她立马掀开被子,笑骂:让你装!都凌晨一点了,你还不睡?
我讨饶:好妈妈,你回去睡吧,我弄完这个马上睡。
她赖着不走了。坚定不移地说,我就躺在这里了,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在学校,每天的作息都混乱地不行,两点睡,一点睡,三点睡,甚至五点睡,还有一夜没睡的。然后脸上偶尔冒出几颗痘痘,来抗议主人的不规律作息。
结果,回到家才一天,我每晚最迟不会11点睡。
昨天和小妹去看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因为两家住的很近,总是能相互串门儿。于是,中午外婆家吃饭,晚上奶奶家吃饭。
今天还去了姑姑家吃饭,和儿时一同长大的堂妹堂弟一起去,再载上奶奶。每一次的回家,就像是过年一样热闹非凡。
我喜欢这样的热闹。
走的时候,去奶奶家的阁楼祭拜观世音。我许了每年回来都会许的心愿:祝愿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身体健康,所有我爱的人身体健康。
只要你们身体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10:14,写下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