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争气(醉美古都)
今天,打开冰箱
看到,妈妈带给我的菠菜,黄了。
上周末从老家走的时候,妈妈就在默默的摘捡一捆菠菜,把菜根和不好的叶子摘的干干静静,整整齐齐的装进一个塑料袋,告诉我这是她自己种的,让我带到西安煮面条吃、菜味更浓。
我想告诉她,我现在很少在家做面条吃了,可是没说出来,还和从前一样接过了她手里的菠菜、接过了她的嘱托(尽管每次说的都一样)。面对一个早已成家立业的儿子,母亲能说的能做的可能也就这么多了,挂念的也就这么多了。
记得刚工作那会儿,每次出差前都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哪怕只说一两句话,觉得心里踏实、温暖。渐渐地,自己都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电话越来越少,可是对她的挂念越来越多。
心里难受时不敢打电话,怕她听出来、怕她追问;忙忙碌碌时没时间打电话,怕她在那头一说就是半天;得意忘形时想不起来给她打电话,怕她给我说道。渐渐的电话里说说家常,对她也成了一种奢望。
这十年来待在一起最长的时间就是她住院的那五天,她帮我回忆我的童年:那个年代我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在县医院出生的、那一天医院里九个新生婴儿中我是唯一一个男孩;从上学开始我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校(不分春夏秋冬),从来没迟到过;我小时候挑食严重、身体弱、胆子小,我成了兄妹三人中最受照顾的那一个;初中开始我就是家里的一个劳力、春种夏播秋收冬藏都有我的身影,作为老大、我也成了兄妹三人中最早懂事的一个;还有高中时每年春节我给家里和村里人写春联、写福字的事情等等等等,说了很多很多。那五天也是我工作以来最放松的五天、因为我又当了五天纯粹的孩子。
我们为什么总是怀念老家,因为那里有童年、有父母、有乡亲、有安全感。
(写给妈妈、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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