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旅行,无论是文人墨客之笔下还是杂文怪谈的乱侃,这都是一个出场率极高的词语。有句话这般说,灵魂和身体总要有一个在路上。不可否认的是,身体行走在旅行中的费用是不可小觑的,其体力消耗和脑力消耗在夜晚尤为作祟,在拥抱床的一霎那达到极点,仿佛休息才是心中所想,无所谓美景和美味。若是让我们来谈一下灵魂这个看似高大上的问题,这好像的确是一个只用臆想,而不烧钱不费力的美差,只需畅想身处之景,挪一挪步便登上雪山之巅,憋一口气便潜入珊瑚之底。开心吗?开心。累吗?不累。哦对,还不花钱--这好像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为何还有如此多如牛毛的人,前仆后继不遗余力的投钱投力投人这般,不断行走于旅行的途中呢?是单纯的爱旅行本身,还是别有目的?抛开这个问题不谈,我们先来简单说一说旅行的方式和种类:有人喜欢挑战极限,只影孤行徒手攀岩;有人独爱背包行走,一路随心广结挚友;更有衷于家庭自驾,带着爱与亲情上路,诸如此类的种种方式,其中必有一个共通之处。正如祖国的大好河山与世界瑰丽之景象,难道这共通之处,只单单一个"美"字吗?依我之言,我们费劲心思的奔波在路上,是为了身体和灵魂的共通成长,是基于景色馈于身心的虔诚洗礼,是深入肺腑达于灵魂的野蛮求生。
有一个朋友,花了900快买了一辆二手山地车,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每日雷打不动至少长跑5公里。半年后,背了个背包骑着破车从川藏线入藏;当来到一座雪山前头,恰逢大雾散去,天,云,山,雪,草,泉,就那样全都摆在眼前,只有蓝,白,绿,再无别的模样。他这般说,脑海里已然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词语,连美这个字也迸发不出,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儿,热泪满眶,忘了带帽子,忘了扶车子,忘了推眼镜,忘了眨眨眼。就那样在公路沿上立着,立了一天,从早到晚。他说“我当时就一直哭啊哭,什么也记不起,就只顾着哭了,边哭边看,边看边哭,手也不知道擦成线的泪水,哭完还愣住,觉得似曾相识,又觉得以前发生的所有事儿跟眼前一比算个什么。什么叫大彻大悟,什么叫豁然开朗,这就是从新走了一遭,重新过了一遍,从前的一切哪还有脸再提。什么都不是。一点也不提。”从西藏回来的他黝黑了不少,脸晒伤了些许,眼神坚毅了些许,也挺拔了些许。
那天他站的地方,再往前迈一步就是悬崖。他楞楞地站了一天,天知道他都想了什么,但着实让他变了不少模样。他给我说,他一定还会再去那个地方,也许一次,也许两次,也许那天一激动就不回来了,那个让他永远铭记的地方。
旅行是一个充满利率的修行,也许就那么一瞬,你的搭在了某个桥上,你的频率对上了某个点里。它懂你的一腔热血无处安放,懂你的波折苦楚内心苍凉;于是它就张开怀抱拥入你,为你激荡不安的心放一把椅,稳住晃动的秋千,慰去一杯酒,哼一首曲,弹一把琴,为你夕阳西下,只为安放那颗焦灼,自卫,而戒备的灵魂。
这也许就是旅行中所谓的莫名的熟悉。
当我们看到景色的震撼和前人的慧果,领略了自然造物的威力与自身的渺小,惊叹古人的奇智和自我的匮乏,那种心灵上的冲击与洗礼又岂是可言语的,但却可以刻成一幅画一座雕,融成一种感觉,一种若有若无的混沌,每每想起,每每悸动。
所以过往的一切再也无看不开过不去可言。
人当生于行。用身行,用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