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累死我了,总算弄完了!”
飞扬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了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又是忙碌的一天,也该回宿舍睡觉了,自从进了华投风投公司,感觉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大学刚毕业,没有经验,专业还不对口,要不是陆姨靠多年关系,估计现在她要饿死街头了。
她边想着边走进了电梯,咦?怎么三楼也有人按了电梯?会是谁呢?不会是鬼吧?各种电影里惊魂的场面在脑海开始浮现。
4楼!
3楼!
门开了,她不敢正面看进来的人!只觉得身材高大,眼前是剪裁很好的西服,刚想抬头看,灯突然黑了。
厄!居然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黑暗中传来一年轻男子声音。
她舒了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原来是加班的同事。
“那个啥,咱们怎么办啊?这总停电吗?”
飞扬想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大半夜和一男的被困在这里,明早要是被某些八婆们撞见,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叫谢骏,等来电吧!”他冷冷回答。
“谢骏?好像我听过。我叫薛飞扬,刚来不到一个月,在五楼当文员,以后多多关照。”
“嗯,好。”
“那个...谢骏是吧?这电梯什么时候能好啊,你说这明天一早,看到我们....也不好吧?你不烦吗?我快疯了!”飞扬确实很郁闷。
“你问题一直这么多吗?”又是冷冷清清几个字。
“说实话,我害怕,从小就害怕黑。”她没有说慌,她真的怕黑。
“那你说,我听。”那个声音缓和了些。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要不你给我唱歌吧!”
飞扬又想起了残缺记忆里,黑暗里,那个总抱着自己,唱歌的小男孩。
“我不会唱歌,先坐下来吧,一时不会来电。”谢骏说。
“哦,好,那...要不我唱给你听,行吗?咱们都不说话,我真的会害怕。”她说。
“好,想唱就唱吧!”
谢骏有点想笑,这姑娘怎么跟孩子似的。
“那我唱了啊,好不好听,都别打断我,难听你可以捂起耳朵,反正我也看不到。”
“好。”黑暗中,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一个美妙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这首熟悉的老歌,这首歌他也曾单曲循环过很多年。
“你是那昨天的云
还是今天淋漓的雨
在告别初恋的爱人
还唱着曾经热恋的歌”
.......
这声音好像把谢骏带回了童年,和弟弟每天在床上听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平静。
他也情不自禁地接着唱起来。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甚至比原版还要动情,男女合音起来:
“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想说忘记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只有伫立在风中想你”
也许这首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她想说的越来越多,他也是。
“对了,你们三楼很刺激吧?各个投资经理都像一个个幕府,在幕后操纵着一个个暗卫,策划、下套、行动......”飞扬转换了话题。
飞扬自从进入风投行业后,也追了几部风投偶像剧,最佩服的就是投资经理。
“电视剧看多了,项目经理工作无非三大块,找项目、策划项目、负责项目。”谢骏对她乱七八糟的形容也是醉了。
“哦,那我想多了吧,我每天就是打字、二次审核文件,无聊的要死!但也不敢马虎,哪怕错一个点,就可能损失几百万。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想起那些无聊的资料,她就想吐。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大责任心?人事是怎么把你这小神弄来的?”他想逗逗她。
“你瞎啊,我..我哪里没责任心了?天天加班到这个时候,不是责任心是啥?”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对公司的投资合同感觉如何?”他作为投资经理,想考考她职业的专业性。
“嗯,还在学习,咱公司项目,整体感觉还不错,但某些项目上,太注重战略投资了,后续资金补给问题、持续性上没有很好的提议。”
“有想法,接着说。”谢骏突然眼睛一亮。
“很多大的vc失败案例不都是后期资金问题造成的?亿唐不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一豪门,拿了两期5000万美金融资后,把大把银子就这么往火坑里一扔,玩完啦!”
“很不错,还能知道亿唐?想法也有见地。”
谢骏真没想到她看似荒唐,竟然能说出他在会议上提出过的问题。
“你大学学金融的?”他问。
“不,学设计的,走投无路,家人走后门才塞进来的,专业不对口,悲哀啊!”
飞扬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
“你说,我这个曾发誓要为设计行业,抛头颅洒热血的一设计奇才,怎么就进了最不要脸的金融行业了?”
谢骏摇摇头,又忍不住想笑了。这丫头脑子里都是什么鬼?
“金融行业怎么就不要脸了?”他有点好奇。
“全世界贫富差距这么大,还不都是金融给闹的,本来就一小三,现在你看看,倒成圈钱最快、最热门的行业了!正室被挤哒的多惨!”
她理论够歪!够狗血!但也有些道理!
“这都什么描述?”他还是哈哈笑起来。
“好吧,我正经描述,股市上天天蒸发大把的毛爷爷最终还不都是老百姓的!不坑?”
“嗯,但中国金融业发展晚,只发展实业,最终会像前苏联一样被洗劫,不更催悲?”他很少会像今天这样话多。
她居然没有回应,睡着了?
许久,黑暗中传来了小鼾声,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Y头!
谢骏把外衣脱下,披在了那个鼾声传来的角落,他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飞扬被推醒,自己竟四脚拉叉躺在电梯里,推醒她的是清洁工陈阿姨,一看表,还好,才早上五点多,还没什么人。
一起身,才发现浑身酸痛,脚麻站不稳,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下来,她想,这应该是昨天那个叫谢骏的男人留下来的吧?
(待续)